第一百七十章节_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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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节

  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凉飕飕的,一个激灵,骤然连串的画面忽然从我的脑海中闪过:那个操着一口国语跟我对话,却死在东风铁甲车内的中尉;德波城的所谓秘密集结的敌人;搜救杨叶的救援行动;还有此次丫头的到来。

  “走!!”我深吸一口气,稍稍把自己的脑子里的混乱重新梳理一遍后,我对路一鸣他们几个说道。我想所有的一切都在接下来如同赌博样的行动上了,说是赌博,倒也不为过,毕竟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和证据来证明我的猜想,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建立我的判断和认识上,我甚至没有任何的佐证来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只有论点没有论据的所谓认识基本上都是虚渺的,是得不到认同的,甚至是危险的。而赌注,不是钱物,也不是名誉,而是我和我的战士们的生命,这场赌博只有一次,仅仅只有一次机会,不是玩俄罗斯转盘,没有什么侥幸心,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也许我们就赌赢了,如果错了,那么很有可能会惊动敌人。

  我斜抱着自动步枪,右手食指很不自然的搭在了扳机上,如果敌人发觉了我们的破绽,并做出有任何举动,我都会开枪。不管怎么样,冒险并不等于是送死,我们虽然是孤军深入、冒险一搏,但不等于我们是来送死的。

  就在我们走向小楼的时候,从楼的一侧转出两名披着雨衣的印尼军人,这两个斜挎着自动步枪的家伙叼着烟,木然的看着我们,似乎没有什么举动。也不知道他们是并没有对我们产生怀疑呢,还是压根就没想怀疑我们。路边的机枪巢中空无一人,敌人应该都躲在楼内避雨吧,这些家伙这样懒惰,完全就是玩忽职守,要是我的兵,我早就他娘的将他们踢回老家去了。

  “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ohayougozayimasi)”走近之后,我对两名不以为然样的看着我们的印尼士兵用日语问了声“早上好”,其实从这两个家伙看到我们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似乎没有动作。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仅仅就是因为我们反穿着冲锋衣的原因吗?还是别的什么?或者敌人根本就没有认为过我军会跑到他们的纵深来,还是有别的原因,譬如流亡日本政府的那支所谓第1轻骑兵团。

  据我所知,这个完全装备法国武器的所谓流亡日本的‘复国军事武装’一直是下落不明,前几天还听说这支部队在印度露了下头,在与第13集团军作战的时候,吃了个小亏。再之前曾经是有人说,情报口流出的消息称,这支在印度洋磨磨蹭蹭走了小半年,然后便消息全无的日本流亡政府的‘第一军事力量’一度在阿富汗、巴基斯坦活跃过,甚至还在斯里兰卡出现过。这支部队的行踪都完全是诡异化了,神乎其神的,不过从那次对我军的后方发起‘骚扰作战’起,我就怀疑日本流亡政府已经或多或少的介入到了印尼的这场战争中来了。那个死去的中尉,还有杨叶他们的发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能够作为佐证,也许上层知道这一切,而对我们这些基层官兵来说,这一切似乎就是军事机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印尼人知道自己的盟友方中有着日本人的身影,但我不知道也一直想要知道的是,因为‘流亡日本人被虐’事件而根本走不到一起的两个冤家究竟是怎么样走到一起的,如果说这其后没有某个大国的身影,我肯定不信,仅仅依靠日本人和印尼人起不了什么风浪,甚至他们都不可能坐到同一条船上来。流亡日本政府一直对被四国分占的日本列岛上的国民做宣传,做着所谓‘复国’梦,他们如果要获得国内的一些有着‘旧日本情结’的日本人的同情和支持的话,就不得不注意宣传和包装,打好悲情牌和民族牌。可是如果让处于在占领区和自治体制下的日本人发现,原来流亡政府和迫害流亡日本人的印尼政府有勾结的话,那也就等于是流亡欧洲的那些复国者们手里最好的两张牌-“民族”与“悲情”都变成了无用牌。我想高层手里事实上已经知道了日本人手里的这两张底牌,可是为什么不打出来呢?

  我都搞不清究竟上面在想什么,或者我们这些基层军人的的确确就是他们这些‘国手’们在棋盘对弈上落下的黑白子吧,我不知道政客们是怎么样来看待这一切的,但是我只知道的是,我自己应该去做什么。譬如此时,当两个印尼人冲着我们友好地打了个招呼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的猜想没有错,同样,我也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去做什么。只不过,我的心里却是如同刀子捅了一样的难受。

  丫头,你果然是带着任务来的,我的心底在默默的说着,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丫头有时候并没有骗我,有时候却是真真实实地用她的谎言在蒙蔽我,我不知道该是怎么样去面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其实一切似乎都很清晰了,一个在日本待过,且熟悉日本文化,甚至来过雅加达城,无论是不是属于总参,但身份肯定并不是军医这么简单,而且来253团本身就是有她的目的性和任务目标的女孩子。你该是让我怎么样去面对你呢?安静。

  我想,虽然她在我的心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的喜欢上这个女孩子的时候,我始终不得不去面对的是距离,泰戈尔在他的那篇《飞鸟与鱼》中这样写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我想现在,我终于知道飞鸟与鱼的爱情故事为什么那么凄美了,因为此时我的心绪就如同那种痛苦一样,明明知道丫头在我的心里有着怎么样的位置,但却不得不去正视她的身份,甚至要去回避她的身份。我想当时安静在机场跟我说的那番话,甚至告诫我不要学王子安,并不是没有理由的,我想在她的背后也许还有着另外一个人。那么好吧,我就去做好我自己,让我自己化作那铺就胜利之路的皑皑白骨吧。

  冲着路一鸣使了个眼色,沉吸一口气,我亲密地和对我们打招呼的印尼人拥抱在一起。然而就在亲密相拥的时候,我是眼眸中寒光闪过,锋利的匕首冲敌人的肩腋下侧捅入,这个位置直接可以捅入到心脏。从右侧腋下,冰寒的刺刀直接捅开了这个敌人的心脏,和我相拥的敌人一个惊颤,甚至没有办法发出一声呼救,便是魂归九泉之下。破裂的心脏引起的大量内出血足够使得他在短瞬间便是丧失了自己的生命了。

  我瞥了眼路一鸣,这家伙扶着和自己相拥的敌人,依然是那样的笑嘻嘻的模样,我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杀个人都这样笑吟吟的。这他妈的也是一祸害的主儿,“按照计划走。”我低声的吩咐了下。

  我们五个人簇拥着两名印尼军人‘说说笑笑’地向这小楼的一侧走去,我们很是‘亲密’,难以听懂的‘日语’与英文使得我们的‘盟友关系’显得很亲密。

  绕过小楼的一侧,便是一道泛出臭气的河沟,沟旁有一个挖出的土坑,也许是散兵坑。我冲着路一鸣点点头,将我们的‘朋友’推入土坑中。邓小毛和费鸣他们麻利地用一些脏兮兮的杂草覆盖在这两具尸体之上。而端着狙击步枪的陈大头则是警惕的猫身在墙角,注意着我们的后方。雨水哗哗地下着,两具躺在土坑中的尸体在雨水的冲刷下,从致命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很快渗入泥土中,我目无表情地看了眼这两个死鬼,摇摇头。

  “走吧。”我示意从小楼的南门,也就是正门方向过去。之前在后门和两个印尼人相拥的瞬间,我从紧闭着的后门旁的窗户处扫了一眼楼内,并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身影。考虑了再三之后,我觉得从正门进去。不管有没有敌人,我觉得都要去试一试,因为河沟的对岸,那片水气蒙蒙之处,隐约可以看到敌人的战车轮廓,为了能够搞清楚情况,我决定冒险一试,从正门进入楼内。

  我让自己暴露在大雨中,雨水浇淋在我的面庞上,打湿了我的衣服,从脖颈往下,湿漉漉的一片,尽管有些凉,但却也冲淡了我身上的血腥气,我习惯性的撅起嘴角闻了闻,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时候特想和安静说一句“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然后看看丫头的表情。日本人,情报机构,印尼,欧洲,流亡日本政府,还有那张照片,我想我遇到的这些事情足够写成一本奇遇记类的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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