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银河上将追妻记(十六)_快穿之有渣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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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银河上将追妻记(十六)

  第二百九十五章银河上将追妻记(十六)

  路恩斯对身边的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拉开他。”

  立刻便有上前,抓着展逐颜往外拖。

  展逐颜紧紧地抱着温斐的白骨,死都不愿让他们把两人扯开。

  路恩斯的手下都是训练出来的特种兵,三五个齐齐上前,也几乎能与展逐颜抗衡。

  展逐颜被逼到极致,已经疯了,他甚至顾不得所谓的计划,顾不得其他,直接从心里将天照召唤了出来。

  路恩斯正准备上前,突然有个半透明的影子出现在他背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什么东西?”路恩斯喝道,他吓了一跳,伸手去抓,可天照的身体到了他手里就成了虚无,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抓不到他,反倒是天照掐住他脖子的手,越发紧了。

  整个船舱震颤起来,原本在空中悬停的飞船像是要被震垮一样。

  天照张开嘴,从嘴里发出根本不属于人类的音波。那音波仿佛是直接从灵魂里发出的一样,霎时间船舱里的人都只觉得胸口剧烈一痛,像要有人将他们的灵魂从肉体里直接剥离一样。

  就在天照完全掌控了局势的时候,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天照的背后,抬起一只手来,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只手上戴着一只玫瑰金色的镯子,正是西塔木。

  “让将军受惊了。”西塔木面无表情地一手揪着天照,一手从手镯里拿了把半透明的光剑出来。

  他拥有系统的部分控制权,系统里的东西也是他可以使用的。

  隐态的生物,唯有隐态的东西可以杀死。

  西塔木一剑刺穿了天照的胸膛,从后心穿到前胸。

  天照剧烈地挣扎起来,他原本就是个半大少年模样,西塔木比他高了很多,此时西塔木一手提着他,让他脚不沾地,半窒息地抽搐起来。

  隐态的东西没有血,但他的身体像雾化了一样,渐渐溢散开来。

  “不……”展逐颜摇头,他不相信。

  西塔木收好光剑,将天照扔到地上。

  那半大少年,很快便在地板上完全溢散了。

  展逐颜看向杀死天照的西塔木,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西塔木勾起唇,对他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天照上次溜出镯子来找展逐颜,他并非不知道,只是隐而不发罢了。

  “这是什么东西?”路恩斯揉着被掐痛的脖子,对西塔木道。

  “艾莱号内部的能量体,将军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他杀了。”西塔木道,“里面还有一个主体,等将军杀了展逐颜之后,自然就可以看到了。”

  被他一提醒,路恩斯也想起自己的目的来。

  “拉开他,我要让他亲眼看看,我是怎么亲手毁了他最爱的人的。”路恩斯红着眼睛道。

  展逐颜终于明悟过来,然而他本就被链子束缚了手脚,那几个人也个个是好手,竟成功将他按了下来。

  他们逼着他看着,看着路恩斯是如何摧毁那具白骨的。

  冼铅华走上前去,拿着激光刀对着木板一阵切割,片刻之后,他将木板抽走,木板带着钉子一起抽离,而底下的白骨却半点没损。

  路恩斯提着锤子,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对展逐颜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温斐,你亲手送进监狱里的那一个。”

  他抡起锤子,狠狠一锤锤到了白骨的正中央。

  咔嚓一声巨响,温斐的肋骨被他敲碎了大半。

  展逐颜听见那一声响,感觉那一锤砸在了他自己身上。他甚至感觉到骨头扎进自己内脏之中的声响,像死神的号角一样。

  他说不出话来,像是慢镜头一样,往路恩斯的方向扑。

  旁边的人伸出手来,将他死死按住。

  路恩斯看见他那副样子,张狂地笑了起来。

  “很难受吧,是不是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啊?”路恩斯说,他说着,又是一锤,将另一半肋骨也砸碎。

  碎骨飞溅出来,从展逐颜脸上割了过去。

  血瞬间便流了出来,顺着他的面庞缓缓流淌。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了一样,他只想爬过去,护住那具骨头。

  阿斐已经没了,什么都没了,就剩下这一具骨头,剩下这最后一点东西了。

  “不要……不要……”展逐颜的泪和着血一起流淌下来,染成斑驳的颜色。

  路恩斯似乎是生怕敲得不够碎,又对着那躯干补了两下。

  咔嚓声里,躯干骨成了碎末。

  路恩斯踢了白骨的手一脚,又挪开脚去,对着那左小臂狠狠抡下锤子。

  于是那截小臂也碎了。

  展逐颜像是垂死时的人一样,费力地挣扎着。那一锤一锤,不是砸在他的身上,却胜似砸在他的身上。

  阿斐,那是他的阿斐。

  他供在心尖上的那一个。

  他说过他要保护他,要对他好一辈子。

  可他什么都没做到。他连他的遗骨都保护不了。

  路恩斯将温斐的四肢尽数砸碎之后,也差不多到了尽头。

  他用脚踩了踩最后的头骨,对展逐颜道:“喜欢这颗头颅么?是不是很喜欢?”

  展逐颜瞳孔一缩,下意识便要往那边扑去。

  他挣扎得那么用力,甚至将他的右手挣得脱了臼,拼了命似地伸着那只脱臼的手,去够温斐的头。

  路恩斯满意地欣赏了一番展逐颜这幅生不如死的样子,又看了看脚下的头,终于不再耽误时间。

  他挪开脚,退后两步,搓了搓手,抓住那锤柄。

  他本来就是个病秧子,费了这么多功夫,其实早就没什么力气了,可他的精神还是很亢奋,就像磕了药一样。

  比磕了药还爽。他报复了展逐颜,他成功地报复了展逐颜。

  就差这最后一击了,从此以后,灰飞烟灭。

  路恩斯抡起锤子,对着那颗头颅狠狠地砸了下去。

  嘭地一声,那颗头骨四分五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路恩斯扔了锤子,看向一旁已经呆滞了的展逐颜。

  “阿斐……”展逐颜看着那堆碎骨,他伸出手,想要握住一块,就像握住温斐的手一样。可他的手已经脱了臼,他抓不起来,哪怕一块他都握不起来。

  那几人已经放开了展逐颜,而展逐颜失魂落魄地跪立在那里,看着那一地碎骨。

  “冒犯上级,念你初犯,这次便不跟你计较了。”

  “接下来的路可只说不准是对是错,是生是死,要是能平安出去,我就跟你在一起。”

  还有他自己的话:“阿斐,你在我心里,是超越了战队、国家、荣耀,乃至我自身性命的存在。”

  “展逐颜,我警告你,你不许比老子先死,我才不当被留下来哭成傻逼的那一个。”

  但这些都没了,他的阿斐死了,成了一地碎骨。

  就算是艾莱号,也救不回来了。

  展逐颜的胸膛剧烈震颤起来,血从他口中涌出来,那么鲜艳的颜色,仿佛他此生最重要的东西,也随着这些鲜血一起流逝了一样。

  路恩斯甩了甩手腕,玩了这么一遭,他也有些累了。

  西塔木将椅子向他的方向推了推,等他坐下后,便凑到他耳边进言道:“将军,需不需要我动手?”

  路恩斯看他一眼,见西塔木眼中满是嗜血的光芒,宛如一只见到了肉骨头的狗。

  也是,他倒忘了,他身边的这条哈巴狗,可是条吃人的狗呢。

  最喜欢拿活人做标本,每次杀人之前,都必定要乐声伴着,将猎物折磨致死之后,才肯罢手。

  西塔木摸了摸自己的脸,对他道:“只砸碎骨头怎么够呢,既然他让将军难堪,不如把他交给我……”

  他舔了舔尖牙,对路恩斯道:“让我用他的血,为将军导演一出完美的戏剧吧,怎样?”

  “好。”路恩斯闻言大喜,对他道,“那我就把他交给你,等他死了以后,他的尸体属于你。你要做成标本,或是做成面具,都随你。”

  西塔木对着他躬身行礼,显然欣喜非常。

  “多谢将军。”

  西塔木一边走,一边将温斐的那把刀拿出来。

  这把刀极其锋利,削铁如泥,用来切割人体,自然像切豆腐一样顺畅。

  展逐颜缓缓抬起头来,他看向西塔木,那张克隆出来的脸跟温斐的那么像,好像他的阿斐还在一样。

  西塔木喜欢在乐声响起的同时杀人,就像厨师制作佳肴一样,将他的材料细细切割好。

  这次他虽然没有放音乐,可他的脚踏着拍子,就像是鼓乐一样。

  “阿斐……”展逐颜愣愣地看着他,开了口。

  “是啊,我是阿斐,我是你的温斐。”西塔木笑着道。

  他善于伪装,诡面一族,从出生的一开始,便注定要失去自我。他们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他们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物品,一个用来模拟其他人的物品。

  每一次他们选好目标的时候,就会潜伏在那个人身边,细心地观察他。从他的饮食习惯,到他的走路方式,每一样都学习下来。

  等到诡面者模仿完目标的所有特点之后,那个目标也就到了该死的时候。

  他潜伏在监狱里的时候,会切换成各种不同的身份。他学习温斐的穿着,学习他握筷子的手法,学习他的声音,后来他终于学到了所有属于温斐的特质,于是路恩斯来了,在他面前杀死了温斐。

  每一个目标的存在,都是为了给诡面者奠基。他们的成功,踏在遍地尸骨之上。

  当西塔木走到展逐颜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成功入了戏。

  现在他就是温斐,温斐就是他,而他面前的人是展逐颜,他的爱人,也是他的仇人。

  展逐颜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看了西塔木一眼,看见那双眼睛。

  温斐,他的阿斐没有死,阿斐回来了。

  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西塔木低头看着他,用充满魅惑的双眼看着展逐颜,对他道:“我是谁?”

  “阿斐,你是阿斐。”

  “是的,我是你的阿斐,你爱我么?”西塔木拿起那把刀,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刀背。

  他用上了一点催眠的手法,让展逐颜可以更痴迷他一点。

  真正的诡面,与角色合二为一,自然也要让观众身临其境。

  “爱,我只爱你。”展逐颜的目光追随着他,像向日葵追随着阳光。

  “好,那现在……把你的右手重新塞进手铐里去。”西塔木笑着下达了指令。

  “好。”展逐颜听话地拿起那掉落在一旁染血的手铐,他之前挣脱时,生生将自己的手拗得脱臼,现在他一只手拿着那个手铐,右手下了死劲地往里钻。

  阿斐让他铐上,那就铐上。阿斐高兴就好。他高兴了,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了。展逐颜这样想。

  他费力地往里面塞,那手铐本就狭小,他钻得手骨几乎都要断裂,才终于塞了回去。

  冼铅华看着他终于钻回去的那只手,被手铐的边棱生生刮掉了一层皮肉,几乎能窥见白骨,便觉得背后一阵发寒。

  路恩斯倒是兴趣盎然,他喜滋滋地在后面看,甚至恨不得拍手叫好。

  “西塔木可真有两下子。”路恩斯赞赏般地对冼铅华道。

  冼铅华听了他这话,霎时间有些不高兴了。然而路恩斯并未理会他这丁点醋意,依然津津有味地看着那边。

  展逐颜已经完全陷入到西塔木的催眠里头,或许以他自身的定力,不会这么容易中招。

  但可惜的是,西塔木挑的是他心绪大乱的这个时刻,直接在他精神力最薄弱的时候进行攻击。

  况且,他还有得天独厚的一张脸,凭着这张跟温斐一样的脸,他也能多几分胜算。

  “疼吗?”西塔木笑着问。

  展逐颜抬头看他,尽管他的右手手骨几乎要断掉,他依然扯出一丝笑来,对着西塔木道:“不疼,没事。”

  西塔木并未对此发表什么看法,他只是抓着那把刀,从展逐颜锁骨处一路划到右肩。

  刀刃锋利,切开皮肉的同时,连骨头也被切出了痕迹。

  剧烈的疼痛让展逐颜恢复了些许清醒,他睁大眼睛看着西塔木,想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他的阿斐。

  可西塔木对着他一笑,他就酥了。

  阿斐对着我笑了,不痛的,只要阿斐高兴,怎样都好。展逐颜仰脸看着他,笑得像个天真又诚挚的孩子。

  西塔木看见他这样,心里冷笑,面上却依然不显痕迹。

  他现在可是温斐呢,就要送自己的爱人上路了,怎么可以发笑呢。西塔木想。

  于是他又一刀,故意放慢节奏,从展逐颜右肩划到他右小臂。

  血漫出来,浸染了展逐颜的衣服,就像盛开的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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