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高二的最后一个学期悄然而至。
上个学期的期末成绩早就出来了,徐慕寒位居年级第一,闻熙年级第四，他们班长程家文年级第二。
理科年级前五十名,他们班就占了四十多个。
杨国华对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整个班的水平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以前带的都是理科实验班，这一届似乎比以前都格外优秀了些。
从开学以来老师们就投入了全部精力，抓紧赶着教学进度。
教研组的老师们打算高三上学期能将一二轮复习轮完，高三下学期就是轮番考试轰炸了。
所以这个学期的教学任务也格外的重。
这个学期闻熙依旧是和徐慕寒同桌。
他们俩自从分班以来，就一直坐在一起,杨国华本来也想过要不要把他们俩换开，毕竟一男一女，这时候要是产生什么感情，对高考不利,结果看到闻熙和徐慕寒除了题目讨论，基本上说不了几句话，也就放了心,让他们俩就这么做了一个多学期的同桌。
今天放学，沈妄照常来接闻熙回家。
本来今天上午还晴空万里,万里无云的,结果到了放学那一刻,突然就开始刮起了大风,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
班上也只有寥寥数人带了伞，带了伞的撑着伞就回家了。
剩下大半个班级的学生，站在门口一筹莫展。
有些人给自己父母打了电话,等自己父母来送雨伞，闻熙想了想，今天早上是沈妄来送她上学的，他也没带雨伞。
闻熙拿出手机，他们俩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十分钟。
【放学等我】
程家文拿了把伞，外面的走廊上站满人，见他拿出伞纷纷道。
“卧槽，班长，你有伞怎么不早说!”
“班长走走走，你就把我送到校门口就好了，我自己打的回去。”
“班长，你住哪来着，让我看看我们是不是顺路?”
……
一班的学生七嘴八舌道。
程家文扶了扶眼镜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我这把伞太小了，而且我已经约了人……”
同学们顿时面露失望。
程家文说完，就朝着闻熙走了过去。
她站在走廊最远那一头，背着书包专注地盯着雨幕，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程家文把伞称到她头上，闻熙一怔，回头看到是他。
程家文道：“闻熙同学，你也没带伞吧?”
“要不然我送你到家楼下吧，我今天正好放学有空。”
闻熙一怔，连忙摆手：“不用了班长……”
“闻熙同学，你看我们也做了这么久的前后桌了，怎么还跟我这么见外。”程家文笑了笑，“就不能给我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程家文长相属于干净斯文的那一种，戴着眼睛，笑的时候露出白牙，看起来十分书卷气。
闻熙却想起来上次在ktv那件事。
她垂下眼，抿唇轻声道：“班长真的不用了，我有人来接我的。”
程家文脸色一僵，半响他低声说：“是沈妄?”
闻熙有些诧异：“班长你怎么知道?”
程家文：“自从开学以来，我都看到他送你上学。”
他盯着闻熙，眼神意味不明：“闻熙同学，你成绩一直都是班上的前排，杨老师也对你很看重，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跟沈妄这种人混在一起?”
“像沈妄这种天天违纪斗殴的不良少年，就根本不是你这种乖学生该接触的……”
程家文提到沈妄时，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像是不屑又像是厌恶，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闻熙给看到了。
她突然就觉得生气：“班长，你不用跟我这些事，在我心里沈妄他一直都很好。”
程家文一僵：“闻熙，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
闻熙转过头，冷淡道：“不用了，谢谢班长。”
程家文哑然。
然后他看到还冷着脸的闻熙，盯着前方，突然唇角往上扬起，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不明所以，朝着前面望去。
前方雨幕里，正走过来一位撑着伞的少年。
是沈妄。
沈妄一眼就看到了闻熙，他唤她。
“茜茜。”
他一走近，闻熙就小跑着走进他的雨伞下。
闻熙盯着头上的伞，有些诧异：“今早出门的时候，你不是没带伞吗?这伞从那里来的?”
沈妄：“我跑到外面商店买的。”
闻熙一怔，这才发现他身上已经全湿了，身上的外套也在湿哒哒往下滴水。
闻熙愣住了，半响轻声道：“干嘛啊……我们一起打车回去不就好了吗?”
闻熙知道学校最近的商店也离这里有段距离。
他干嘛冒着这么大的雨跑过去。
闻熙喉咙梗住了。
沈妄却不在意，带着她往外走。
一把雨伞下的少年少女，就这样走在茫茫雨幕里。
程家文盯着两人的背影，面色变幻。
闻熙一看到沈妄就眼眸带笑，他不是没看到眼里。
上次在ktv，沈妄过来把闻熙带走，也让他吃了一惊。
好学生跟不良少年的这种组合，实在让人震惊。
程家文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没了心情，他撑开伞就打算回家。
背后却有人轻轻唤了他一声。
“班长。”
他转头。
看到是陈思思。
陈思思皱起眉，看起来十分忧愁：“班长，外面雨太大了，我爸妈也去外面出差了，不能来接我。”
她顿了顿，有些期待地看着程家文：“班长，你能不能送我去校门口啊。”
她模样楚楚可怜，任哪一个男生都不愿意拒绝。
程家文点头：“当然可以。”
雨伞下，俩人静静走着。
等到快到校门口时，陈思思突然说了句话。
“班长，你很喜欢闻熙吗?”
程家文一怔：“陈思思同学，怎么突然这么问?”
他眼神有些慌乱，陈思思捕捉到了。
她抬起眼，温和道：“班长虽然对其他同学很好，但对闻熙就格外特别了点……所以我才这么猜想的。”
程家文低声道：“其实也不是……我只是觉得闻熙同学和别人有些不一样，才多注意了几分……”
“闻熙长的比别人漂亮，成绩也很优秀，就连性格也那么文静乖巧，讨男生喜欢……”陈思思顿了顿，“班长这种男生多注意了她几分，也正常。”
“可是……”陈思思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像闻熙这种乖巧听话的学生，怎么会和沈妄这种差学生在一起……”
程家文抿唇，没怎么说话。
他把陈思思送到了门口，那里早已经有一辆车等着了。
是一辆外观看起来的迈巴赫。
陈思思看到那辆车，对程家文一笑：“好像是我家司机来接我了，谢谢班长了。”
她冲他一笑，下巴尖尖，像是雨后莲花，楚楚可怜，看起来娇怯极了。
程家文一怔。
她已经走进那辆车上。
车缓缓开了，隔绝了一切视线。
程家文站在那里良久，无声地握紧了手里的伞柄，往家的另一头走。
闻熙被沈妄送回了家。
闻熙不愿意和他住在一起，沈妄只好找了套房子，不过他也存了点私心，这房子就在他小区旁边。
隔得十分近。
方便他时不时就去串个门。
闻熙到了家，把书包放下，就去卧室里写作业。
在把书翻开的那一刻，她想了想给沈妄发了条消息过去。
【沈妄，你早点去洗澡，别感冒了】
发完就把手机放到一边，她继续拿起笔专注地写作业。
然而过了十分钟，沈妄还没有给她发消息。
这不应该啊……
沈妄一直都很快给她回消息的。
闻熙把笔放下，看了一眼作业，犹豫了会，叹了口气。
她又把作业装到自己的书包里，然后拿了把伞出门。
她和沈妄现在住的很近，走了没几分钟就到了。
她去按门铃，按了两回，客厅里都没有动静。
奇怪，是出门了吗
闻熙犹豫了一会，喊了声：“沈妄?”
还是没人应。
闻熙抓紧了书包两侧的肩带，站了会，打算转身离开。
这时，门突然开了。
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纤细的手腕。
闻熙一怔，回头就看见沈妄。
他头发全湿了，上半生光/裸着，下半身就围了个浴巾。
这样出了浴室，还给她开门。
闻熙看着沈妄，结巴了一下：“你……你在洗澡啊?”
“对啊。”沈妄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我洗澡洗的好好的，突然就有人一直在那里按门铃，我没办法，只好围了个浴巾出来开门。”
他的手指轻轻蹭了蹭闻熙的下巴：“一开门才知道，原来是我的小女朋友。”
“女朋友，刚把你送回家，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了?”沈妄笑着问她。
闻熙脸红了一下：“谁说迫不及待想见你了……我就是看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所以来看看你……”
闻熙说的支支吾吾的，沈妄看着就很想笑。
“我能出什么事。”沈妄看着她，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你来了才会出事呢。”
闻熙明显没听懂，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沈妄问她：“洗过澡了没?”
闻熙乖巧地摇头：“没有，想先写完作业再去洗澡。”
结果作业也没写完，就跑过来找他了。
沈妄听着，笑了一下，他眼尾上扬，勾起一种轻佻的弧度。
他凑在她耳边吹气。
“那和哥哥洗澡么?”
那和哥哥洗澡么
闻熙脸一瞬间红了，连脖子也红了起来。
“沈妄……你……你说什么……”
沈妄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就是想问你，和不和哥哥洗澡啊?”
闻熙脸红的跟个番茄一样，转身就想走。
沈妄笑着拉住了闻熙的手腕。
他哄她：“茜茜，刚刚我是说笑的。”
“别走了，不逗你了啊。”
闻熙回头，她耳朵红红的，瞪了沈妄一眼，本来还想踩沈妄一脚，看了看他只穿着拖鞋的脚，终究还是没踩下。
她气鼓鼓地进了门，去了书房。
沈妄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失笑。
然后他回了浴室，把衣服换上了。
等沈妄出来的时候，闻熙已经沉浸在题海里了。
她正在做一道化学题，沈妄看了一眼，好想是一道水电离平衡的题。
沈妄理科中，化学和物理最差。
也是因为高一的时候，实在是欠下太多东西了。
他走到另一边，把书包翻开，也开始拿出题目来做。
两个人做了一个小时的题目。
闻熙把今天的作业做完了，又刷了几个英语完形填空，这才把书盖上。
她看着沈妄在认真的做物理题。
闻熙突然就有些恍惚。
好像和第一次见到他时，有很多东西都已经悄然改变了。
沈妄把题目做完，就看见他的小女朋友盯着他发呆。
他忍不住去揉她的头。
“茜茜，怎么又偷偷看哥哥了?”
闻熙回过神，她红着脸反驳：“才没有呢。”
沈妄笑，还在逗她：“女朋友，想看就看，偷偷看干什么?”
闻熙瞪了他一眼，不想说话了。
沈妄的眼神停在她的唇上。
她唇角微微抿着，看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
沈妄却觉得这一刻，他的小女朋友可爱极了。
沈妄的目光渐渐幽深了起来。
“茜茜，我给你买了个口红。”
他拿出来，把口红旋开递给闻熙：“要不要试试看。”
闻熙已经很久没涂过口红了。
她皱着眉盯着口红看：“大晚上的涂什么口红?”
……助兴。
沈妄心里这么想着。
当然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他只是笑着，眼角上扬：“定情信物，想着还没给你送过，就买了这个。”
顿了顿，他又道：“要不要试试看。”
闻熙皱起眉，然而招架不住沈妄的连声哄她，将口红涂在唇上。
她嘴型生的极好，他给她挑这个颜色也是极少女的颜色，现在涂上这个口红，就像是新鲜的樱桃。
沈妄盯着她的唇。
他这一刻很想吻她。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他扣住她的脑袋，低头吻了上去。
闻熙睁着圆圆的眼眸，她似乎不知道闭眼，沈妄从喉咙逸出一声轻笑。
“女朋友，闭上眼睛啊。”
“……你这样看着我，让我好有罪恶感啊。”
你也还有罪恶感
闻熙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妄只是笑。
他吻够了，这才移开闻熙的唇。
“草莓味的好像不错。”沈妄还回味了一下，轻笑。
“……我们下次要不要试个其他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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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学期的期末成绩早就出来了,徐慕寒位居年级第一,闻熙年级第四，他们班长程家文年级第二。
理科年级前五十名,他们班就占了四十多个。
杨国华对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整个班的水平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以前带的都是理科实验班，这一届似乎比以前都格外优秀了些。
从开学以来老师们就投入了全部精力，抓紧赶着教学进度。
教研组的老师们打算高三上学期能将一二轮复习轮完，高三下学期就是轮番考试轰炸了。
所以这个学期的教学任务也格外的重。
这个学期闻熙依旧是和徐慕寒同桌。
他们俩自从分班以来，就一直坐在一起,杨国华本来也想过要不要把他们俩换开，毕竟一男一女，这时候要是产生什么感情，对高考不利,结果看到闻熙和徐慕寒除了题目讨论，基本上说不了几句话，也就放了心,让他们俩就这么做了一个多学期的同桌。
今天放学，沈妄照常来接闻熙回家。
本来今天上午还晴空万里,万里无云的,结果到了放学那一刻,突然就开始刮起了大风,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
班上也只有寥寥数人带了伞，带了伞的撑着伞就回家了。
剩下大半个班级的学生，站在门口一筹莫展。
有些人给自己父母打了电话,等自己父母来送雨伞，闻熙想了想，今天早上是沈妄来送她上学的，他也没带雨伞。
闻熙拿出手机，他们俩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十分钟。
【放学等我】
程家文拿了把伞，外面的走廊上站满人，见他拿出伞纷纷道。
“卧槽，班长，你有伞怎么不早说!”
“班长走走走，你就把我送到校门口就好了，我自己打的回去。”
“班长，你住哪来着，让我看看我们是不是顺路?”
……
一班的学生七嘴八舌道。
程家文扶了扶眼镜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我这把伞太小了，而且我已经约了人……”
同学们顿时面露失望。
程家文说完，就朝着闻熙走了过去。
她站在走廊最远那一头，背着书包专注地盯着雨幕，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程家文把伞称到她头上，闻熙一怔，回头看到是他。
程家文道：“闻熙同学，你也没带伞吧?”
“要不然我送你到家楼下吧，我今天正好放学有空。”
闻熙一怔，连忙摆手：“不用了班长……”
“闻熙同学，你看我们也做了这么久的前后桌了，怎么还跟我这么见外。”程家文笑了笑，“就不能给我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程家文长相属于干净斯文的那一种，戴着眼睛，笑的时候露出白牙，看起来十分书卷气。
闻熙却想起来上次在ktv那件事。
她垂下眼，抿唇轻声道：“班长真的不用了，我有人来接我的。”
程家文脸色一僵，半响他低声说：“是沈妄?”
闻熙有些诧异：“班长你怎么知道?”
程家文：“自从开学以来，我都看到他送你上学。”
他盯着闻熙，眼神意味不明：“闻熙同学，你成绩一直都是班上的前排，杨老师也对你很看重，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跟沈妄这种人混在一起?”
“像沈妄这种天天违纪斗殴的不良少年，就根本不是你这种乖学生该接触的……”
程家文提到沈妄时，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像是不屑又像是厌恶，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闻熙给看到了。
她突然就觉得生气：“班长，你不用跟我这些事，在我心里沈妄他一直都很好。”
程家文一僵：“闻熙，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
闻熙转过头，冷淡道：“不用了，谢谢班长。”
程家文哑然。
然后他看到还冷着脸的闻熙，盯着前方，突然唇角往上扬起，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不明所以，朝着前面望去。
前方雨幕里，正走过来一位撑着伞的少年。
是沈妄。
沈妄一眼就看到了闻熙，他唤她。
“茜茜。”
他一走近，闻熙就小跑着走进他的雨伞下。
闻熙盯着头上的伞，有些诧异：“今早出门的时候，你不是没带伞吗?这伞从那里来的?”
沈妄：“我跑到外面商店买的。”
闻熙一怔，这才发现他身上已经全湿了，身上的外套也在湿哒哒往下滴水。
闻熙愣住了，半响轻声道：“干嘛啊……我们一起打车回去不就好了吗?”
闻熙知道学校最近的商店也离这里有段距离。
他干嘛冒着这么大的雨跑过去。
闻熙喉咙梗住了。
沈妄却不在意，带着她往外走。
一把雨伞下的少年少女，就这样走在茫茫雨幕里。
程家文盯着两人的背影，面色变幻。
闻熙一看到沈妄就眼眸带笑，他不是没看到眼里。
上次在ktv，沈妄过来把闻熙带走，也让他吃了一惊。
好学生跟不良少年的这种组合，实在让人震惊。
程家文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没了心情，他撑开伞就打算回家。
背后却有人轻轻唤了他一声。
“班长。”
他转头。
看到是陈思思。
陈思思皱起眉，看起来十分忧愁：“班长，外面雨太大了，我爸妈也去外面出差了，不能来接我。”
她顿了顿，有些期待地看着程家文：“班长，你能不能送我去校门口啊。”
她模样楚楚可怜，任哪一个男生都不愿意拒绝。
程家文点头：“当然可以。”
雨伞下，俩人静静走着。
等到快到校门口时，陈思思突然说了句话。
“班长，你很喜欢闻熙吗?”
程家文一怔：“陈思思同学，怎么突然这么问?”
他眼神有些慌乱，陈思思捕捉到了。
她抬起眼，温和道：“班长虽然对其他同学很好，但对闻熙就格外特别了点……所以我才这么猜想的。”
程家文低声道：“其实也不是……我只是觉得闻熙同学和别人有些不一样，才多注意了几分……”
“闻熙长的比别人漂亮，成绩也很优秀，就连性格也那么文静乖巧，讨男生喜欢……”陈思思顿了顿，“班长这种男生多注意了她几分，也正常。”
“可是……”陈思思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像闻熙这种乖巧听话的学生，怎么会和沈妄这种差学生在一起……”
程家文抿唇，没怎么说话。
他把陈思思送到了门口，那里早已经有一辆车等着了。
是一辆外观看起来的迈巴赫。
陈思思看到那辆车，对程家文一笑：“好像是我家司机来接我了，谢谢班长了。”
她冲他一笑，下巴尖尖，像是雨后莲花，楚楚可怜，看起来娇怯极了。
程家文一怔。
她已经走进那辆车上。
车缓缓开了，隔绝了一切视线。
程家文站在那里良久，无声地握紧了手里的伞柄，往家的另一头走。
闻熙被沈妄送回了家。
闻熙不愿意和他住在一起，沈妄只好找了套房子，不过他也存了点私心，这房子就在他小区旁边。
隔得十分近。
方便他时不时就去串个门。
闻熙到了家，把书包放下，就去卧室里写作业。
在把书翻开的那一刻，她想了想给沈妄发了条消息过去。
【沈妄，你早点去洗澡，别感冒了】
发完就把手机放到一边，她继续拿起笔专注地写作业。
然而过了十分钟，沈妄还没有给她发消息。
这不应该啊……
沈妄一直都很快给她回消息的。
闻熙把笔放下，看了一眼作业，犹豫了会，叹了口气。
她又把作业装到自己的书包里，然后拿了把伞出门。
她和沈妄现在住的很近，走了没几分钟就到了。
她去按门铃，按了两回，客厅里都没有动静。
奇怪，是出门了吗
闻熙犹豫了一会，喊了声：“沈妄?”
还是没人应。
闻熙抓紧了书包两侧的肩带，站了会，打算转身离开。
这时，门突然开了。
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纤细的手腕。
闻熙一怔，回头就看见沈妄。
他头发全湿了，上半生光/裸着，下半身就围了个浴巾。
这样出了浴室，还给她开门。
闻熙看着沈妄，结巴了一下：“你……你在洗澡啊?”
“对啊。”沈妄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我洗澡洗的好好的，突然就有人一直在那里按门铃，我没办法，只好围了个浴巾出来开门。”
他的手指轻轻蹭了蹭闻熙的下巴：“一开门才知道，原来是我的小女朋友。”
“女朋友，刚把你送回家，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了?”沈妄笑着问她。
闻熙脸红了一下：“谁说迫不及待想见你了……我就是看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所以来看看你……”
闻熙说的支支吾吾的，沈妄看着就很想笑。
“我能出什么事。”沈妄看着她，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你来了才会出事呢。”
闻熙明显没听懂，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沈妄问她：“洗过澡了没?”
闻熙乖巧地摇头：“没有，想先写完作业再去洗澡。”
结果作业也没写完，就跑过来找他了。
沈妄听着，笑了一下，他眼尾上扬，勾起一种轻佻的弧度。
他凑在她耳边吹气。
“那和哥哥洗澡么?”
那和哥哥洗澡么
闻熙脸一瞬间红了，连脖子也红了起来。
“沈妄……你……你说什么……”
沈妄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就是想问你，和不和哥哥洗澡啊?”
闻熙脸红的跟个番茄一样，转身就想走。
沈妄笑着拉住了闻熙的手腕。
他哄她：“茜茜，刚刚我是说笑的。”
“别走了，不逗你了啊。”
闻熙回头，她耳朵红红的，瞪了沈妄一眼，本来还想踩沈妄一脚，看了看他只穿着拖鞋的脚，终究还是没踩下。
她气鼓鼓地进了门，去了书房。
沈妄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失笑。
然后他回了浴室，把衣服换上了。
等沈妄出来的时候，闻熙已经沉浸在题海里了。
她正在做一道化学题，沈妄看了一眼，好想是一道水电离平衡的题。
沈妄理科中，化学和物理最差。
也是因为高一的时候，实在是欠下太多东西了。
他走到另一边，把书包翻开，也开始拿出题目来做。
两个人做了一个小时的题目。
闻熙把今天的作业做完了，又刷了几个英语完形填空，这才把书盖上。
她看着沈妄在认真的做物理题。
闻熙突然就有些恍惚。
好像和第一次见到他时，有很多东西都已经悄然改变了。
沈妄把题目做完，就看见他的小女朋友盯着他发呆。
他忍不住去揉她的头。
“茜茜，怎么又偷偷看哥哥了?”
闻熙回过神，她红着脸反驳：“才没有呢。”
沈妄笑，还在逗她：“女朋友，想看就看，偷偷看干什么?”
闻熙瞪了他一眼，不想说话了。
沈妄的眼神停在她的唇上。
她唇角微微抿着，看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
沈妄却觉得这一刻，他的小女朋友可爱极了。
沈妄的目光渐渐幽深了起来。
“茜茜，我给你买了个口红。”
他拿出来，把口红旋开递给闻熙：“要不要试试看。”
闻熙已经很久没涂过口红了。
她皱着眉盯着口红看：“大晚上的涂什么口红?”
……助兴。
沈妄心里这么想着。
当然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他只是笑着，眼角上扬：“定情信物，想着还没给你送过，就买了这个。”
顿了顿，他又道：“要不要试试看。”
闻熙皱起眉，然而招架不住沈妄的连声哄她，将口红涂在唇上。
她嘴型生的极好，他给她挑这个颜色也是极少女的颜色，现在涂上这个口红，就像是新鲜的樱桃。
沈妄盯着她的唇。
他这一刻很想吻她。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他扣住她的脑袋，低头吻了上去。
闻熙睁着圆圆的眼眸，她似乎不知道闭眼，沈妄从喉咙逸出一声轻笑。
“女朋友，闭上眼睛啊。”
“……你这样看着我，让我好有罪恶感啊。”
你也还有罪恶感
闻熙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妄只是笑。
他吻够了，这才移开闻熙的唇。
“草莓味的好像不错。”沈妄还回味了一下，轻笑。
“……我们下次要不要试个其他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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