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吃饭的时候，温茗挑拣了一些学校里的趣事一一讲给她听，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认真的听完后，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苏梅在医院闷得久了，难得出来一次，又听了温茗精心摘出的校园趣闻，高兴地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纯真孩子一般。
两人边吃边聊，说说笑笑，气氛无限融洽，恍惚中，忽然会有一种一切悲剧都从未发生过的错觉。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一顿饭吃完，温茗将苏梅送回了医院。
回去的时候刚好被陆医生撞个正着，被陆医生抓去办公室教育了好一顿，保证以后绝不任由她胡闹后，才终于离开了医院。
其实温茗大概能猜到，陆医生应该把苏梅的身体情况都跟她说清楚了。
毕竟她虽然是苏梅的直系亲属，却只是一个未成年人。
在生命的抉择面前，未成年是没有足够的决策权和话语权的，两人身边又没有其他的亲属，只能把一切都告诉苏梅。
即便后续的治疗痛苦又难捱，但温茗知道，就算是为了她，苏梅也绝不可能放弃治疗。
但越到后期，她只会愈加形容枯槁。
应该没有人希望在女儿脑海中留下的全都是病中憔悴阴郁的印象，所以她只能趁着尚能像正常人一般外出游玩、进食的时候，把自己快乐的笑容印进女儿的心里。
公交车从远处缓缓驶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温茗从包里翻出帽子，随意的扣在头上，迈步上了公交车。
温茗并不知道，教育完她之后，陆医生转身就去了苏梅的病房。
刚一走进病房，就看到苏梅倚坐在病床上，单手按着胃部，脸色苍白。
见陆医生来了，她很勉强的扯了扯唇角，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能麻烦陆医生帮我拿一下药吗？”
陆医生的脸色很难看，却还是从床头柜里拿出药，又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看着她吃完药，陆医生才冷声开口：“把自己折腾了一遍，满意了？”
苏梅能听出他话里的责备和不满，没有医生会喜欢不遵医嘱的病人，她明白。
她无话可说，只能朝着陆医生歉意的笑着。
越看她虚弱的笑容，陆医生就越生气，“我以为温茗是个懂事的，不会纵容你这么胡闹，怎么连她都……”
苏梅的笑容渐渐苦涩，“就因为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才会同意我胡闹啊。”
她不会不了解自己母亲的身体情况，明知道吃下去的每一口火锅菜都会成为折磨母亲身体的利刃，可她还是压抑着所有的难过和心疼，想要满足母亲平凡却又艰难的愿望。
如果不能陪温茗吃完这一顿饭，她可能到死都会为此感到遗憾。
“不仅是今天的事情，还有之前让您跟她撒的谎，都给陆医生添麻烦了。”
一提到这事，陆医生更头疼了。
“我虽然帮了你，但并不赞同你的做法，现在她还以为你至少能活一年，可能坚持一年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你瞒着自己的真实情况，让她连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间都没有，有没有想过到时候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打击？”
“我想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让我能安心，她已经在拼命学习，如果让她知道我很可能只剩两三个月的话，我怕她真的会把自己逼坏。”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放平心态、积极治疗，争取把我的存活期拖到一年，看着她高考，拿到录取通知书。”
陆医生看着她，沉默良久。
他是苏梅的主治医生，但也有自己的孩子。
从父亲的角度，他能理解苏梅的无奈，但从旁观者的角度，他知道，有些问题永远都是进退两难，无解。
下了公交车，温茗没着急回家，而是转身进了一家便利店。
自从上次吃完了家里最后一包泡面，她就一直没去补货，刚好趁着今天心情不好，去扫荡一波。
随手抓了几包薯片、泡面之类保质期长的食物，又拿了几个卤蛋和泡面肠。
反正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里，放假的时候也是隔一周去一次医院，待在家里的时间寥寥无几，她也懒得在吃饭这一方面多花心思。
便利店离她所住的地方还有些距离，温茗腾出一只手从包里拿出蓝牙耳机塞进耳朵，另一只手提着一大包垃圾食品。
老旧的小区沿路灯光昏沉，她对此并不在意，慢悠悠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一阵纤弱的“喵喵”叫声忽然传入耳朵里。
温茗微微一愣，登时停住了脚步，打开手电筒四下照了照。
周围并没有猫咪的影踪，就连刚刚听到的微弱猫叫声仿佛也因为她的停顿而惊停了下来。
又拿下耳机静静等了一会，依旧没有听到其他声响，温茗轻叹了一声，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这才想将耳机重新戴上。
“喵~”
猫咪软糯的叫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次听得明显比刚刚清晰了很多，温茗没敢做太大的动作，只微微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偏过头去。
一只小狸花花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蹭到了她身边，墨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中的购物袋，一声一声软乎乎的朝她叫。
温茗控制着动作，小心翼翼的在猫咪跟前蹲下，歪头同它对视着，“怎么啦？是饿了吗？”
小狸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一边拱着放在脚边的购物袋，一边用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看的温茗心都要化了。
“那你等一下，我看看有什么是你能吃的。”温茗将购物袋拽到身前，翻来翻去都没找到适合小狸花吃的东西。
她从没养过猫，但也听人家说过猫饮食有许多注意事项，这些零食本来就是买来偶尔垫肚子的，盐分高，也没什么营养。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拿出一根肠。
小狸花一看到她从袋子里拿出食物，顿时激动的两脚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扒住她的手腕不断往下扯。
“等一下等一下，你先等一下，我搜搜看这种肠你能不能吃。”温茗被扒拉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单手按住它毛茸茸的脑门，拿出手机迅速搜索了一下。
小狸花很懂事，见她阻止自己靠近，就乖乖站在原地，歪着小脑袋静静看着她的动作。
温茗搜了一会，皱着眉看着它，有点纠结，“可是我看有人说这种肠最好不要让你多吃。”
“喵呜~”小狸花似乎察觉到她的纠结，乖巧在她手心蹭着，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温茗像是泄了气一般，无奈叹了一声。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买的也不多，只能给你一根知道吗？”说着，她将肠的包装撕开，掰成半个指节的长度，才用手掌托着递到小狸花嘴边。
小狸花是真的饿坏了，几口就将一根肠吃的干干净净，吃完后，舔了舔鼻头，又凑到了温茗身前，围着她不停的转圈，偶尔还会用身子去撞购物袋。
很明显，它还想吃。
温茗很想强硬的拒绝小狸花的要求，但看着它饿的瘦骨嶙峋的样子，终究没忍心，又拿出一根肠耐心处理好后，递到它嘴边。
小狸花终于填饱了肚子粉嫩的小舌在她手心舔舐了一会后，十分自然的在她脚边窝下，像是打定主意要在她身侧安家一般。
温茗抱起小狸花撸了好一会，小狸花没有丝毫要挣扎的意思，反而一脸的享受。
不知过了多久，温茗终于不舍的停手，将小狸花重新放到地上。
“好啦，既然你吃饱了，我也要回家了。”
小狸花被撸的正舒服，骤然被放下，还有些不高兴，伸出爪子抓住她的裤脚，想要攀着裤子往上爬。
“不行。”温茗硬着心肠，强硬的将小狸花从裤子上扯下来，再次放到地上，“你不能跟我回家，以后有时间我会给你带其他食物的。”
小狸花不懂她的意思，被扯下来之后，再次固执的凑上前去。
温茗抿唇看着小狸花笨拙的动作，轻轻闭了闭眼睛，声音苦涩，“我也已经快没有家了，能比你好到哪里去呢。”
“喵呜？”小狸花半挂在她的裤腿上，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她。
“卖萌也没有用，我还要上学，家里没有人能照顾你。”理智重新占据上风的温茗已经不像刚刚那般容易心软，再一次将小狸花从裤子上扯下来后，拿起地上的购物袋转身就要走。
几乎在看到温茗要离开的一瞬间，小狸花一跃而起，紧紧扒住她手里的购物袋。
猫爪尖锐，可降解的购物袋又比普通的塑料袋更加脆弱，伴随着微弱的一声撕裂声响，温茗手中的袋子应声失去了全部的重量。
膨化食品包装袋碰撞的“哗哗”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温茗偏头看着已然散落一地的零食，有些后悔刚刚对小狸花的一味纵容。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跟小狸花讲讲道理，“这些是我的午饭，而且你都不能吃，所以不能留给你。”
小狸花才不管她在说什么，猫爪一抬直接将挡在面前的零食扫开，晃悠悠又要往她身上爬。
温茗被磨得没了脾气，将小狸花往一旁拨了拨，拉开书包蹲下去捡散落一地的零食。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你午饭就吃这些东西？”
小狸花在声音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跑的无影无踪，温茗没有拦它，只是应声看去，“池碌？你怎么在这？”
话音刚落，她立刻反应过来，“哦我想起来了，你跟许超然去网吧了。这么晚才结束啊。”
“嗯。”池碌淡淡点了点头，蹲到她身边跟她一起将零食全都收拾了起来。
她买的有点多，膨化食品又特别占地方，她的包里已然放不下，池碌将剩下的都抱在怀里，也没说要还给她。
“这些你自己拿不了，走吧，我帮你一块送回家。”
温茗刚要拒绝，就看到池碌已经抱着满满一怀的零食大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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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梅在医院闷得久了，难得出来一次，又听了温茗精心摘出的校园趣闻，高兴地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纯真孩子一般。
两人边吃边聊，说说笑笑，气氛无限融洽，恍惚中，忽然会有一种一切悲剧都从未发生过的错觉。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一顿饭吃完，温茗将苏梅送回了医院。
回去的时候刚好被陆医生撞个正着，被陆医生抓去办公室教育了好一顿，保证以后绝不任由她胡闹后，才终于离开了医院。
其实温茗大概能猜到，陆医生应该把苏梅的身体情况都跟她说清楚了。
毕竟她虽然是苏梅的直系亲属，却只是一个未成年人。
在生命的抉择面前，未成年是没有足够的决策权和话语权的，两人身边又没有其他的亲属，只能把一切都告诉苏梅。
即便后续的治疗痛苦又难捱，但温茗知道，就算是为了她，苏梅也绝不可能放弃治疗。
但越到后期，她只会愈加形容枯槁。
应该没有人希望在女儿脑海中留下的全都是病中憔悴阴郁的印象，所以她只能趁着尚能像正常人一般外出游玩、进食的时候，把自己快乐的笑容印进女儿的心里。
公交车从远处缓缓驶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温茗从包里翻出帽子，随意的扣在头上，迈步上了公交车。
温茗并不知道，教育完她之后，陆医生转身就去了苏梅的病房。
刚一走进病房，就看到苏梅倚坐在病床上，单手按着胃部，脸色苍白。
见陆医生来了，她很勉强的扯了扯唇角，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能麻烦陆医生帮我拿一下药吗？”
陆医生的脸色很难看，却还是从床头柜里拿出药，又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看着她吃完药，陆医生才冷声开口：“把自己折腾了一遍，满意了？”
苏梅能听出他话里的责备和不满，没有医生会喜欢不遵医嘱的病人，她明白。
她无话可说，只能朝着陆医生歉意的笑着。
越看她虚弱的笑容，陆医生就越生气，“我以为温茗是个懂事的，不会纵容你这么胡闹，怎么连她都……”
苏梅的笑容渐渐苦涩，“就因为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才会同意我胡闹啊。”
她不会不了解自己母亲的身体情况，明知道吃下去的每一口火锅菜都会成为折磨母亲身体的利刃，可她还是压抑着所有的难过和心疼，想要满足母亲平凡却又艰难的愿望。
如果不能陪温茗吃完这一顿饭，她可能到死都会为此感到遗憾。
“不仅是今天的事情，还有之前让您跟她撒的谎，都给陆医生添麻烦了。”
一提到这事，陆医生更头疼了。
“我虽然帮了你，但并不赞同你的做法，现在她还以为你至少能活一年，可能坚持一年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你瞒着自己的真实情况，让她连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间都没有，有没有想过到时候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打击？”
“我想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让我能安心，她已经在拼命学习，如果让她知道我很可能只剩两三个月的话，我怕她真的会把自己逼坏。”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放平心态、积极治疗，争取把我的存活期拖到一年，看着她高考，拿到录取通知书。”
陆医生看着她，沉默良久。
他是苏梅的主治医生，但也有自己的孩子。
从父亲的角度，他能理解苏梅的无奈，但从旁观者的角度，他知道，有些问题永远都是进退两难，无解。
下了公交车，温茗没着急回家，而是转身进了一家便利店。
自从上次吃完了家里最后一包泡面，她就一直没去补货，刚好趁着今天心情不好，去扫荡一波。
随手抓了几包薯片、泡面之类保质期长的食物，又拿了几个卤蛋和泡面肠。
反正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里，放假的时候也是隔一周去一次医院，待在家里的时间寥寥无几，她也懒得在吃饭这一方面多花心思。
便利店离她所住的地方还有些距离，温茗腾出一只手从包里拿出蓝牙耳机塞进耳朵，另一只手提着一大包垃圾食品。
老旧的小区沿路灯光昏沉，她对此并不在意，慢悠悠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一阵纤弱的“喵喵”叫声忽然传入耳朵里。
温茗微微一愣，登时停住了脚步，打开手电筒四下照了照。
周围并没有猫咪的影踪，就连刚刚听到的微弱猫叫声仿佛也因为她的停顿而惊停了下来。
又拿下耳机静静等了一会，依旧没有听到其他声响，温茗轻叹了一声，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这才想将耳机重新戴上。
“喵~”
猫咪软糯的叫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次听得明显比刚刚清晰了很多，温茗没敢做太大的动作，只微微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偏过头去。
一只小狸花花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蹭到了她身边，墨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中的购物袋，一声一声软乎乎的朝她叫。
温茗控制着动作，小心翼翼的在猫咪跟前蹲下，歪头同它对视着，“怎么啦？是饿了吗？”
小狸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一边拱着放在脚边的购物袋，一边用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看的温茗心都要化了。
“那你等一下，我看看有什么是你能吃的。”温茗将购物袋拽到身前，翻来翻去都没找到适合小狸花吃的东西。
她从没养过猫，但也听人家说过猫饮食有许多注意事项，这些零食本来就是买来偶尔垫肚子的，盐分高，也没什么营养。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拿出一根肠。
小狸花一看到她从袋子里拿出食物，顿时激动的两脚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扒住她的手腕不断往下扯。
“等一下等一下，你先等一下，我搜搜看这种肠你能不能吃。”温茗被扒拉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单手按住它毛茸茸的脑门，拿出手机迅速搜索了一下。
小狸花很懂事，见她阻止自己靠近，就乖乖站在原地，歪着小脑袋静静看着她的动作。
温茗搜了一会，皱着眉看着它，有点纠结，“可是我看有人说这种肠最好不要让你多吃。”
“喵呜~”小狸花似乎察觉到她的纠结，乖巧在她手心蹭着，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温茗像是泄了气一般，无奈叹了一声。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买的也不多，只能给你一根知道吗？”说着，她将肠的包装撕开，掰成半个指节的长度，才用手掌托着递到小狸花嘴边。
小狸花是真的饿坏了，几口就将一根肠吃的干干净净，吃完后，舔了舔鼻头，又凑到了温茗身前，围着她不停的转圈，偶尔还会用身子去撞购物袋。
很明显，它还想吃。
温茗很想强硬的拒绝小狸花的要求，但看着它饿的瘦骨嶙峋的样子，终究没忍心，又拿出一根肠耐心处理好后，递到它嘴边。
小狸花终于填饱了肚子粉嫩的小舌在她手心舔舐了一会后，十分自然的在她脚边窝下，像是打定主意要在她身侧安家一般。
温茗抱起小狸花撸了好一会，小狸花没有丝毫要挣扎的意思，反而一脸的享受。
不知过了多久，温茗终于不舍的停手，将小狸花重新放到地上。
“好啦，既然你吃饱了，我也要回家了。”
小狸花被撸的正舒服，骤然被放下，还有些不高兴，伸出爪子抓住她的裤脚，想要攀着裤子往上爬。
“不行。”温茗硬着心肠，强硬的将小狸花从裤子上扯下来，再次放到地上，“你不能跟我回家，以后有时间我会给你带其他食物的。”
小狸花不懂她的意思，被扯下来之后，再次固执的凑上前去。
温茗抿唇看着小狸花笨拙的动作，轻轻闭了闭眼睛，声音苦涩，“我也已经快没有家了，能比你好到哪里去呢。”
“喵呜？”小狸花半挂在她的裤腿上，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她。
“卖萌也没有用，我还要上学，家里没有人能照顾你。”理智重新占据上风的温茗已经不像刚刚那般容易心软，再一次将小狸花从裤子上扯下来后，拿起地上的购物袋转身就要走。
几乎在看到温茗要离开的一瞬间，小狸花一跃而起，紧紧扒住她手里的购物袋。
猫爪尖锐，可降解的购物袋又比普通的塑料袋更加脆弱，伴随着微弱的一声撕裂声响，温茗手中的袋子应声失去了全部的重量。
膨化食品包装袋碰撞的“哗哗”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温茗偏头看着已然散落一地的零食，有些后悔刚刚对小狸花的一味纵容。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跟小狸花讲讲道理，“这些是我的午饭，而且你都不能吃，所以不能留给你。”
小狸花才不管她在说什么，猫爪一抬直接将挡在面前的零食扫开，晃悠悠又要往她身上爬。
温茗被磨得没了脾气，将小狸花往一旁拨了拨，拉开书包蹲下去捡散落一地的零食。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你午饭就吃这些东西？”
小狸花在声音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跑的无影无踪，温茗没有拦它，只是应声看去，“池碌？你怎么在这？”
话音刚落，她立刻反应过来，“哦我想起来了，你跟许超然去网吧了。这么晚才结束啊。”
“嗯。”池碌淡淡点了点头，蹲到她身边跟她一起将零食全都收拾了起来。
她买的有点多，膨化食品又特别占地方，她的包里已然放不下，池碌将剩下的都抱在怀里，也没说要还给她。
“这些你自己拿不了，走吧，我帮你一块送回家。”
温茗刚要拒绝，就看到池碌已经抱着满满一怀的零食大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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