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鬼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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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肤白貌美的女鬼，鹅黄色的裙衫，白色的纱袜和圆口黑皮鞋。35xs头发有些微卷，还带了一个好像白雪公主的红蝴蝶结发带。虽然打扮的有点扮可爱的嫌疑，但如果她不是漂浮在半空中，白小樱倒是很欣赏她的颜值。
可是眼下，她惶恐而急迫，因为很显然女鬼是奔着肖凯来的。
她手里抱着一个笔记本，封皮已经很破旧，打眼一扫，就仿佛和唐念念那本是同款。只不过唐念念的手记是红色，她的书本是古旧破败的黑，无端给人一种神秘而不详的感觉。
女鬼目不斜视的向前漂移，很快就要行到白小樱他们身旁。
怎么办？！
白小樱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让她去到师兄那边。
她四下环顾，肖凯的亲人们守在门口彼此宽慰，没有一个注意到即将来临的危险，白小樱很无助，她没有符也没什么护身宝物，连块辟邪的玉都没有。
玉——说起这个……
“时宇你的玉呢，”白小樱很灼急的看着他，时宇一脸懵逼。
“啊？”
眼看女鬼越飘越近，白小樱着急的催促他：“拿出来我看看，快点！”
时宇犹豫了一下，伸手从胸前掏出了那块玉。
既然是鬼，或许能阻碍她片刻，哪怕只是片刻，或许肖凯就能有救。
白小樱这么想着，一把扳住时宇的肩，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强迫他转了个身子，就好像举着一个盾牌似的让时宇面对那个黄衫姑娘。
“……你有病吧？”时宇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感受到白小樱抓着他胳膊的手都有点抖：“你是不是有诶诶诶——”
仿佛昨日重现，白小樱情急之下只会这么一招，就好像当初抓着肖凯把他推向唐念念一样，她毫不犹豫的把时宇推向了女鬼。闪舞35xs
“我——”时宇踉跄着向前栽了两步，一脸茫然和无辜以及愤怒，也不知怎么的，就好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似的那么不舒服。
他当然不知道，他刚才径直穿过了女鬼的半个身子，如果不是她闪身躲了一下，时宇就要像当年肖凯穿过唐念念身体那样栽过去了。
“你真的疯了，我不就是为了我哥们儿损了你姐们儿几句，你至于这么记仇吗，至于吗？！”他觉得当真不可理喻，怪不得说女人是老虎，怪不得妈妈不让他谈恋爱呢，果然还是要听妈妈的话啊！
白小樱却无视他的抱怨，警惕的望着面前那个女鬼，那个女鬼慢悠悠的，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她很多余的侧身理了理衣服，抬眼望着白小樱。
四目相对，白小樱不再害怕，她扎着架势虎视眈眈的看着女鬼，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吓退她。
女鬼望了她片刻，忽而对她绽开笑容，她的声音听起来甜美而懒怠，就好像一个刚睡醒的小可爱。
“长欢的朋友。”她梦游似的侧侧脑袋，看起来神色有点空茫：“小黑跟我说你叫白——”
“白小樱。”她听到唐念念的名字，心里就轻松了不少。
“你好，白小樱。”女鬼向她伸出一只手，白小樱也伸出手，两个人神经兮兮的对着空气握了握，谁也碰不到谁，不过女鬼一本满足的点点头：“嗯，我很早就想这么试试了，好像谈生意的老板。”
“……”白小樱抿了抿嘴，有点无语：“劳驾，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你为何而来。”
“……你有病吧？”时宇好似闻到屎一样的表情看着白小樱。
白小樱看都不看她，原地翻了个白眼。
女鬼嘿嘿一笑，很慢的点点头：“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因为我不总是上来，其实我今天也不用来，但是既然是长欢的男朋友，我想看看他长得什么样，他帅吗？”
“……”白小樱心里是懵逼的，但是她不想表现出来：“额……帅。35xs”
“嘿嘿。”女鬼兀自傻笑了两声：“我猜也是，长欢喜欢长得好看的脸。那——我去看看，还给他带了礼物。”
“嗯？！”在时宇眼里，白小樱是对着空气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你先别走，什么礼物，你到底是谁？你跟我说清楚，不然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你应该不认识我，所以我说不说都无所谓，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说吧。”女鬼梦游似的眨眨眼，对她绽开笑容：“我叫阿宁，也是长欢的朋友。”
白小樱恍然大悟的睁大眼，也不知道是惊是喜：“阿宁，你就是塔楼里的阿宁啊！”
“嘘——”阿宁比了个嘘：“他们可是看不到我的，你看你旁边的人都要被你吓坏了。”
白小樱扭头看了一眼时宇，时宇这会儿已经开始低头拨拉手机，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肖凯的家人则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白小樱脸一红，扭头就坐在了长椅上，也拿出手机开始划拉。
阿宁很懂事的没有继续往前走，笑盈盈的蹲下身抬头望着她：“他们一定觉得你很傻。”
白小樱生无可恋的一撇嘴，那就破罐破摔吧，反正林南这会儿不在，这里又没我未来公公婆婆。
“带了什么礼物，你确定不会对他不利吗？”白小樱压低声音，时宇又嫌弃又生气的把身子扭到一边背对着白小樱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当然不会啦。”阿宁拍了拍她的黑色本子：“我是来赠他个梦境，不然自己躺着这么久多无聊呀，我的工作本来也是这样，给边缘人带来一点乐趣嘛。”
“那他会梦见什么呢？”白小樱知道她没有敌意，而且是很靠谱的，也就放心了。
“这个我就不确定了，我给他梦源，让他梦见他所想见，我负责织网，把他的梦扩大延长，这样他要睡多久都不会太无聊。”
“我听她说过，”因为时宇在旁边，白小樱不能说的太明白：“我在她那里听过，你就是负责这个的，那这个工作好吗？”
“我挺喜欢的，”阿宁一脸的呆萌灿烂：“也算是给人带来了快乐，虽然边缘人挺少的，有的人梦了一半就会死去，这个我是做不了主的，但是那么好的梦都被收回来，为了不让它们被浪费，我都把它们封在册子里，我的本子比长欢的那本精彩得多呢。但是我不会给你看的，因为这是秘密，嘿嘿。”
白小樱从鼻翼里发出一声无奈的短叹：“你这个人。”
阿宁笑着：“我现在很喜欢人间，因为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不过这也是个秘密。嘘——”
白小樱把嘴巴抿紧，点了点头。
“我走啦，我要给长欢的男朋友织梦，我希望他能梦见长欢，不过如果他梦见别的女人，我也会毫不隐瞒的跟长欢说的。”阿宁站起身，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又朝着监护室里飘去了。
白小樱默默酝酿了好一会儿，还没笑出声就先嘁了一声：“嗨呀，真是——”
“真是有病。”时宇接了这么一句，白小樱狠狠瞪了一眼他的后脑勺。
“真同情你以后的女朋友。”她这么吐槽了一句，时宇也嘁了一声：“我也同情你男朋友。”
白小樱没把肖凯受伤的事告诉林南，因为他被临时派到临市学习去了，十天以内他肯定会回来，白小樱也坚信这不是最后一面，所以没什么非要汇报不可的。她这么想着，心里又开始纠结，不知道念念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夜雨村，她能顺利吗？
十天啊……她要和肖凯的家人一样在煎熬里度过了。
高越回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喂猫，猫粮是唐念念跟肖凯一起送过来的，满当当一大袋子，虎牙很乖巧，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卧在高越脚边吃和睡。
高越抚摸着它的皮毛，炉子上烧水的铜壶映着他的脸，夜色中灯光昏黄，他看起来疲惫且苍老。
如果不是太疲惫，他甚少给自己这样的闲暇，他不喜欢夜深人静，夜晚会让人变得感性，他很害怕太深的思考，所以有时候他在想，是不是也该买个智能手机刷刷微博玩玩手游分散一下思路了。
他抚摸着虎牙的皮毛，盯着铜壶映照下的自己，静默须臾，他站起身，带着虎牙坐进了院子里。
他很累，可是睡不着。
这个城市很好，他坐拥着拥挤之外的宁谧，一抬头就能看见很多星星。某一个恍惚里，他会想起自己最好的那一生。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在心底承认，他很想念沈眠。
他从来不敢去想，可是他已经知道了，原来她离他那么近。
生生世世的轮回过去，她还是执拗的记着自己。
“我很幸运啊，小家伙。”虎牙仰着头，让高越给自己挠下巴，它发出满意的呼噜呼噜，高越便也笑了，他不再说话，复又抬头默然。
星空亘古不变，如果美好也能不变该多好。他不信神佛，也甚少有这样的诘问，人在失望却仍心怀希望的时候才会诘问，他没有希望，无论结局如何，他都是被时间抛弃的人。
他哼起小调，自娱自乐的时候他总会哼上这么一曲，他听过很多戏曲歌曲，可是最喜欢的还是这支无名的曲调，因为当年沈眠总是会哼唱它，那时候高越不哼歌，时岁渐远，这些印记竟然也被他搁在心里一直流转至今。
而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敢在夜深人静时这样短暂的怀念、轻轻地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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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肤白貌美的女鬼，鹅黄色的裙衫，白色的纱袜和圆口黑皮鞋。35xs头发有些微卷，还带了一个好像白雪公主的红蝴蝶结发带。虽然打扮的有点扮可爱的嫌疑，但如果她不是漂浮在半空中，白小樱倒是很欣赏她的颜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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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樱这么想着，一把扳住时宇的肩，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强迫他转了个身子，就好像举着一个盾牌似的让时宇面对那个黄衫姑娘。
“……你有病吧？”时宇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感受到白小樱抓着他胳膊的手都有点抖：“你是不是有诶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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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越抚摸着它的皮毛，炉子上烧水的铜壶映着他的脸，夜色中灯光昏黄，他看起来疲惫且苍老。
如果不是太疲惫，他甚少给自己这样的闲暇，他不喜欢夜深人静，夜晚会让人变得感性，他很害怕太深的思考，所以有时候他在想，是不是也该买个智能手机刷刷微博玩玩手游分散一下思路了。
他抚摸着虎牙的皮毛，盯着铜壶映照下的自己，静默须臾，他站起身，带着虎牙坐进了院子里。
他很累，可是睡不着。
这个城市很好，他坐拥着拥挤之外的宁谧，一抬头就能看见很多星星。某一个恍惚里，他会想起自己最好的那一生。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在心底承认，他很想念沈眠。
他从来不敢去想，可是他已经知道了，原来她离他那么近。
生生世世的轮回过去，她还是执拗的记着自己。
“我很幸运啊，小家伙。”虎牙仰着头，让高越给自己挠下巴，它发出满意的呼噜呼噜，高越便也笑了，他不再说话，复又抬头默然。
星空亘古不变，如果美好也能不变该多好。他不信神佛，也甚少有这样的诘问，人在失望却仍心怀希望的时候才会诘问，他没有希望，无论结局如何，他都是被时间抛弃的人。
他哼起小调，自娱自乐的时候他总会哼上这么一曲，他听过很多戏曲歌曲，可是最喜欢的还是这支无名的曲调，因为当年沈眠总是会哼唱它，那时候高越不哼歌，时岁渐远，这些印记竟然也被他搁在心里一直流转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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