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命》九：失魂
这一上午时宇都不怎么踏实，他想到中午唐小棠大概会失约，如果失约的话，他真要让唐念念帮忙去看一看了。35xs
真的很奇怪啊不是吗？正常人为什么会怕光，她又不像有狂犬病的样子。
开会的时候时宇依然心不在焉，被队长点名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是否需要休息。
“不用，”时宇目视前方，假装没有留意到同事们的关切神情：“……就是昨天没休息好，我会打起精神的，队长。”
队长是个说话很淘气的大叔，对他们也一直都很好，是个尽职尽责的上司，可是面对案子的时候他也往往认真严肃，他让时宇坐下，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现在我们能注意到的是之前三具尸体都按月份丢失，既然没有线索，我们就抓紧时间布控，决不能再有第四具尸体丢失的情况发生。”队长轻叩桌面，显得有点心烦意乱：“上头责令限期破案，我们现在毫无头绪，只能用守株待兔的办法。老规矩，继续查监控，排除一切可疑人员，尸体不可能自己从太平间走出去——闲话不说，大家各自去忙吧。这件案子之外其他的也要盯紧。”
一大早没什么事，唐念念打算去菜场买菜个肖凯做个午饭，在路上的时候通讯录响起来，是小黑。
“长欢，昨天那些话没说完，你说了盗尸案之后我去查过，灵魂确实没有丢失，但这太奇怪了是不是？活人为什么要偷尸体，”谈起盗尸案小黑颇有些心有余悸，她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就打电话跟唐念念闲聊：“如果不是听你说，我还真没想到人间还有这么变态的人，他们偷尸体是要回家做成标本、就像鲨鱼之类的东西一样吗？”
“也不一定，”唐念念想了想：“尸体的用处也很多，未必不和邪道有关。这也是我所顾虑的事情。”
“对呀对呀，我还活着的时候就听说过有方士拿尸体炼油，用来诅咒仇人或者逃避死亡，”小黑认真回忆了一下：“所以人还真是残忍啊，真的有永生的人吗？”
唐念念眼睛一亮：“拿尸体炼油的方士……你说的是药师？！”
小黑在那边笑起来：“其实我忘记他们被怎么称呼了，因为我活着的时候很穷苦，小渔村消息很闭塞，这些都是外面回来的人当故事讲给我们听的。35xs我只记得啊，他们讲说这些人几乎没有对手，通常也非常嚣张跋扈，一般人都很少敢去招惹他们。还记得他们说……只要他们有尸体炼药，只要少少一点就能维持很久的生命了，想咒谁就能让谁痛不欲生，就连灵魂都能永世不得超生。”小黑不觉咋舌：“这么一想还真惨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灵魂什么的，单是听一听就吓得不敢睡觉了，所以死了这么久都还没忘。”
唐念念想一想，小黑说的这定是药师一支无疑了：“是啊，原来的人作恶很容易，现在却难了，以前拿尸体炼油也不难，乱葬岗里一找到处都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时代不同了，曾经合法的事变成了违法的事，药师怕阴间的警察开罪想要继续活命，就要得罪阳间的警察。”她这么想着，心中也渐渐有些明朗。
小黑也认同，笑道：“我跟你打电话的意思就是，这件事很可能和那些方士有关，如果真是这样，这也不算不关我们的事，如果真的有机会查清，我们就要把结果摆给陆主任看，看看我们没有瞎聊。”
唐念念噗嗤一声笑了：“你竟然是为了这个，非要跟陆酬证明一下吗？”
“那当然了，我们要相处那么久，可不能惯着他的坏脾气。”小黑若有所思：“所以我我就想啊，先前我们夺了一个药师的魂，但是药师有两个，会不会这次就能抓到下一个。”
唐念念长舒了一口气：“你这么说倒真是提醒我了，我要问问朋友。35xs如果真是药师的话……那就真的要管了，这些事情我在职期间希望能了了一件是一件，省得往后留下麻烦。”
“在职期间？怎么听起来说的你好像要辞职了一样。”小黑听了这话有些担忧：“你可别啊长欢。”
唐念念笑了：“我就是随口一说，尽早解决为好。”
小黑也认同：“那是的，我也希望人间少一些利用灵魂作恶的人。”
唐念念挂了电话，觉得小黑这个思路很有可能，因为不可能有人甘冒风险偷尸体来玩。如果真和药师有关，那就一定不能坐视不管，凡事留了尾巴就会很麻烦，近来无事的时候要去问问高越，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和对策。她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先买菜去，再想其他。
这边警局里，大家纷纷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时宇恰巧接到了唐小棠的电话，他的第一感觉是——她应该不会来了。
“喂？”
唐小棠那边很安静，她似乎还在家里，她说话之前支吾了一下，似乎有些忐忑。
时宇看这个情形就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有事来不了了？”
“……我是想，干脆不要出去吃，我去给你送饭吧。”她说出这句话，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因为罗教授生着病，回来家里没有吃的也不好。我今天恢复了很多，做些菜给你带去。”
时宇有些意外，送饭啊，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有个女人给他送饭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因为肖凯实在让他羡慕，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唐小棠。
“你会做饭吗？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时宇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的话……算了，就别来了。”
善良的人总会因为一句话顷刻间忘记所有的不开心，更何况他只是在怀疑。如果她真的有怪病，很怕阳光的话，他也真的太强人所难了。
“今天好多了，没关系的。”唐小棠说：“我已经买好了菜，我们中午见了。”
“那……好吧。”时宇叹了口气：“那你干脆打个车来。”
“天真的越来越冷了。”今天很巧，唐念念也来给肖凯送饭，她裹了裹外套，把饭盒交给肖凯：“今天风好大。”
肖凯笑着拉着她的手给她暖暖，转头看向窗外：“好在太阳很好，走吧，咱们去食堂。等吃完饭我送你回学校。”
“那你还不如直接找我去吃饭呢，越来越懒。”唐念念跟他往食堂去，转头对时宇说：“走啊，一起吃饭去。”
时宇放下笔，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今天不当电灯泡了，一会儿有人给我送饭。”
肖凯和唐念念一样意外：“唐小棠？”
看时宇笑的有点不好意思，唐念念无奈的一个坏笑：“谁当初还怀疑人家是鬼呢。”
“我——”时宇想争辩，但是放弃了。
肖凯哈哈笑了两声：“怎么办，先说恭喜了？”
“嘁——”时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哪有这么夸张，送个饭而已。”
“而已？”唐念念瞪了他一眼：“大猪蹄子。”
“真是，不娶回家干啥吃人家的。”肖凯嘟囔了一句，拉着唐念念就往食堂去了：“咱们走吧。”
说来也巧，刚要出门的时候唐小棠就带着饭盒进来了，和唐念念不一样，她把饭盒抱在怀里，似乎生怕掉下：“对不起，我来晚了。”
三个人往门口看去，却都愣住了。
深秋的时节很是有些冷了，很难相信唐小棠如今还穿着短袖短裤，她一手还抱着一把遮阳伞，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和长袖长裤穿外套的他们比起来简直像是有病。
“这……这么热吗？”时宇忍不住说话了，唐小棠却笑了，走过去把饭盒递给他。
“吃饭吧。”
时宇双手接过饭盒，心里有些歉意，他把饭盒打开，有点惊叹：“都是我爱吃的菜啊。”
唐小棠面带微笑：“我问了罗教授。”
时宇闻到饭菜的味道就有点饿坏了，他拿出筷子：“怎么只有一双，一起吃啊。”
唐小棠摇了摇头：“我在家吃过了。”
时宇扬了扬眉，唐小棠却始终微笑着，带着一丝平静的温柔：“你吃吧，我等你吃完再走。”
时宇局促了一瞬，打开抽屉递给她一把扇子：“那……你热吗？你扇扇？”
唐小棠摇摇头，笑容更灿烂：“不热，很快就会好的。”
时宇低头吃了两口：“好吃——对了！”他突然抬头看见仍然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唐念念和肖凯：“这是我的搭档，你认识了，这是他女朋友，我未来嫂子唐念念。”
唐小棠礼貌的冲她点点头，丝毫不认生：“你好。”
唐念念望着她，目光里带着一丝深意：“你好。”她转头看了看肖凯，对唐小棠道：“那这样，你们在这里吃，我和肖凯去食堂吃饭。”
“唐小棠对时宇挺好的，对吧。”肖凯和唐念念下楼的时候一直面带微笑，好兄弟有了好归宿他也高兴：“我一直都在想，时宇这种花花公子将来能找个什么样的女孩才算合适，这么看来很好。”
唐念念却没有说话，说出话来恐怕会让肖凯失望。虽然她能自如的行走微笑，看起来也是善意满满的样子，但是唐念念绝对不会看错。
这个女孩不是人。
她没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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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奇怪啊不是吗？正常人为什么会怕光，她又不像有狂犬病的样子。
开会的时候时宇依然心不在焉，被队长点名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是否需要休息。
“不用，”时宇目视前方，假装没有留意到同事们的关切神情：“……就是昨天没休息好，我会打起精神的，队长。”
队长是个说话很淘气的大叔，对他们也一直都很好，是个尽职尽责的上司，可是面对案子的时候他也往往认真严肃，他让时宇坐下，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现在我们能注意到的是之前三具尸体都按月份丢失，既然没有线索，我们就抓紧时间布控，决不能再有第四具尸体丢失的情况发生。”队长轻叩桌面，显得有点心烦意乱：“上头责令限期破案，我们现在毫无头绪，只能用守株待兔的办法。老规矩，继续查监控，排除一切可疑人员，尸体不可能自己从太平间走出去——闲话不说，大家各自去忙吧。这件案子之外其他的也要盯紧。”
一大早没什么事，唐念念打算去菜场买菜个肖凯做个午饭，在路上的时候通讯录响起来，是小黑。
“长欢，昨天那些话没说完，你说了盗尸案之后我去查过，灵魂确实没有丢失，但这太奇怪了是不是？活人为什么要偷尸体，”谈起盗尸案小黑颇有些心有余悸，她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就打电话跟唐念念闲聊：“如果不是听你说，我还真没想到人间还有这么变态的人，他们偷尸体是要回家做成标本、就像鲨鱼之类的东西一样吗？”
“也不一定，”唐念念想了想：“尸体的用处也很多，未必不和邪道有关。这也是我所顾虑的事情。”
“对呀对呀，我还活着的时候就听说过有方士拿尸体炼油，用来诅咒仇人或者逃避死亡，”小黑认真回忆了一下：“所以人还真是残忍啊，真的有永生的人吗？”
唐念念眼睛一亮：“拿尸体炼油的方士……你说的是药师？！”
小黑在那边笑起来：“其实我忘记他们被怎么称呼了，因为我活着的时候很穷苦，小渔村消息很闭塞，这些都是外面回来的人当故事讲给我们听的。35xs我只记得啊，他们讲说这些人几乎没有对手，通常也非常嚣张跋扈，一般人都很少敢去招惹他们。还记得他们说……只要他们有尸体炼药，只要少少一点就能维持很久的生命了，想咒谁就能让谁痛不欲生，就连灵魂都能永世不得超生。”小黑不觉咋舌：“这么一想还真惨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灵魂什么的，单是听一听就吓得不敢睡觉了，所以死了这么久都还没忘。”
唐念念想一想，小黑说的这定是药师一支无疑了：“是啊，原来的人作恶很容易，现在却难了，以前拿尸体炼油也不难，乱葬岗里一找到处都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时代不同了，曾经合法的事变成了违法的事，药师怕阴间的警察开罪想要继续活命，就要得罪阳间的警察。”她这么想着，心中也渐渐有些明朗。
小黑也认同，笑道：“我跟你打电话的意思就是，这件事很可能和那些方士有关，如果真是这样，这也不算不关我们的事，如果真的有机会查清，我们就要把结果摆给陆主任看，看看我们没有瞎聊。”
唐念念噗嗤一声笑了：“你竟然是为了这个，非要跟陆酬证明一下吗？”
“那当然了，我们要相处那么久，可不能惯着他的坏脾气。”小黑若有所思：“所以我我就想啊，先前我们夺了一个药师的魂，但是药师有两个，会不会这次就能抓到下一个。”
唐念念长舒了一口气：“你这么说倒真是提醒我了，我要问问朋友。35xs如果真是药师的话……那就真的要管了，这些事情我在职期间希望能了了一件是一件，省得往后留下麻烦。”
“在职期间？怎么听起来说的你好像要辞职了一样。”小黑听了这话有些担忧：“你可别啊长欢。”
唐念念笑了：“我就是随口一说，尽早解决为好。”
小黑也认同：“那是的，我也希望人间少一些利用灵魂作恶的人。”
唐念念挂了电话，觉得小黑这个思路很有可能，因为不可能有人甘冒风险偷尸体来玩。如果真和药师有关，那就一定不能坐视不管，凡事留了尾巴就会很麻烦，近来无事的时候要去问问高越，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和对策。她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先买菜去，再想其他。
这边警局里，大家纷纷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时宇恰巧接到了唐小棠的电话，他的第一感觉是——她应该不会来了。
“喂？”
唐小棠那边很安静，她似乎还在家里，她说话之前支吾了一下，似乎有些忐忑。
时宇看这个情形就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有事来不了了？”
“……我是想，干脆不要出去吃，我去给你送饭吧。”她说出这句话，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因为罗教授生着病，回来家里没有吃的也不好。我今天恢复了很多，做些菜给你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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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做饭吗？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时宇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的话……算了，就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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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多了，没关系的。”唐小棠说：“我已经买好了菜，我们中午见了。”
“那……好吧。”时宇叹了口气：“那你干脆打个车来。”
“天真的越来越冷了。”今天很巧，唐念念也来给肖凯送饭，她裹了裹外套，把饭盒交给肖凯：“今天风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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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不如直接找我去吃饭呢，越来越懒。”唐念念跟他往食堂去，转头对时宇说：“走啊，一起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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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凯和唐念念一样意外：“唐小棠？”
看时宇笑的有点不好意思，唐念念无奈的一个坏笑：“谁当初还怀疑人家是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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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唐念念瞪了他一眼：“大猪蹄子。”
“真是，不娶回家干啥吃人家的。”肖凯嘟囔了一句，拉着唐念念就往食堂去了：“咱们走吧。”
说来也巧，刚要出门的时候唐小棠就带着饭盒进来了，和唐念念不一样，她把饭盒抱在怀里，似乎生怕掉下：“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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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么热吗？”时宇忍不住说话了，唐小棠却笑了，走过去把饭盒递给他。
“吃饭吧。”
时宇双手接过饭盒，心里有些歉意，他把饭盒打开，有点惊叹：“都是我爱吃的菜啊。”
唐小棠面带微笑：“我问了罗教授。”
时宇闻到饭菜的味道就有点饿坏了，他拿出筷子：“怎么只有一双，一起吃啊。”
唐小棠摇了摇头：“我在家吃过了。”
时宇扬了扬眉，唐小棠却始终微笑着，带着一丝平静的温柔：“你吃吧，我等你吃完再走。”
时宇局促了一瞬，打开抽屉递给她一把扇子：“那……你热吗？你扇扇？”
唐小棠摇摇头，笑容更灿烂：“不热，很快就会好的。”
时宇低头吃了两口：“好吃——对了！”他突然抬头看见仍然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唐念念和肖凯：“这是我的搭档，你认识了，这是他女朋友，我未来嫂子唐念念。”
唐小棠礼貌的冲她点点头，丝毫不认生：“你好。”
唐念念望着她，目光里带着一丝深意：“你好。”她转头看了看肖凯，对唐小棠道：“那这样，你们在这里吃，我和肖凯去食堂吃饭。”
“唐小棠对时宇挺好的，对吧。”肖凯和唐念念下楼的时候一直面带微笑，好兄弟有了好归宿他也高兴：“我一直都在想，时宇这种花花公子将来能找个什么样的女孩才算合适，这么看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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