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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110109、11007-07

  第110章

  腾家,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侍者,这对于一个中层商家庭来讲,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情。

  腾家的主君,此时泰然自若地在客厅里面整理行李,奇特的是,他居然换下了平日里端庄华美的礼服,只着了一套平平无奇的素衫,头发挽着,就像一个很不起眼的侍者才有的装扮。

  腾正海呼哧呼哧跑进来,对着亚雌道,“好了,司机就在外头,趁现在警署还没来人,咱们赶紧走吧。”

  亚雌嗯了一声,温笑道:“好,等我把剩下一点东西整理装完。”

  腾正海把东西一把丢进箱子里,直接提起来,急躁道:“还装什么啊,等咱们到了星际外头再买,现在时间紧迫,得趁警署那边没反应过来,赶紧走。”

  腾正海声音大了些许,亚雌眼圈瞬间红了,不过开口却道,“可怜小辉……”

  声音里带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哀伤与哽咽。

  腾正海立马后悔了,他连忙上前安抚道:“哎哎,是我不对,嗓门大了,他是雄虫,反正警署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咱们去星外躲两年,等没事了还能再回来见他。”

  至于是在监狱里,还是在什么别的地方见,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车祸现场,造成雄虫当场死亡,按照当下的律法,哪怕你是雄虫,也将会面临下半辈子的监狱生涯。

  腾正海的心软了一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腾辉是他儿子,全当是还他们二十年来辛苦的养育之恩吧。

  腾正海这么想着,黑胖的圆脸又板了起来,亚雌向窗外望了一眼,道:“雄主,去楼上再帮我拿点东西吧?”

  望着自家雌君柔柔的眼波,腾正海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转个身就上楼去了,他一边走还边抱怨,“你们亚雌就是麻烦。”

  这边,亚雌见腾正海上了楼梯,飞快从行李箱中捡起一个锦袋,揣进怀里,起身就立刻往大门走。

  屋外,小警员望着前面带头、一脸冷气的萨丁,和年长警员悄悄咬耳朵,道:“你说署长让他来干嘛?以前不是都不许让家属过来的么?”

  年长警员拍了下他的脑袋,悄声:“不懂就别瞎说,他前阵子风靡了整个亚雌圈,你没见着现在亚雌剪短发越来越多了?还有,听军雌说他功夫特厉害,我经过署长办公室的时候,还听着里面打架来着,估计就是署长挨了揍,才放人家过来了。你看他眼神,多凶啊!”

  的确,萨丁眼底微青,目露凶光,现在有顶帽子遮了才好点,要不然啊,任谁看了都像是一个刚杀敌回来,还准备再战一场的嗜血将军。

  “他眼睛一看我,我浑身都毛了。”小警员深以为然地点头,突然听到一声冷冷的声音,“你们去敲门。”

  小警员浑身一个激灵,一点没敢反抗,乖乖上前去敲门。

  等上好一会儿,那门徐徐开了,一个看上去就令人心生好感的亚雌探出头来,还戴着侍者常用的发箍,他声音怯怯的,道:“你们是谁,来腾家干嘛?”

  小警员生怕自己吓着这个亚雌,好声好气地问他话,在得知他是腾家的生活助理后,很客气地说找他家主人有事,请他叫主人出来。

  “可以是可以,不过,”亚雌眨了眨眼,发愁道,“但我得出去买东西,主君昨晚上刚交代的,再不去买就来不及了。”

  小警员丝毫没有怀疑,连连摆手,热情道:“不妨事不妨事,我们进去等也是可以的。”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性子这么软的亚雌,和身后那个浑身散发冷气的家属可不能比。

  小警员侧过身给亚雌让路,他下意识往身后看了看,空无一人。

  那个萨丁哪儿去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紧接着他就和年长警员一起进了屋。

  等了一会儿,一个雄虫从楼梯上冲下来,看见客厅中央的警员,他脸上讨好的笑还没来及收回去。

  小警员亮出证件,声音铿锵有力,道:“腾正海先生,我们是警署的,事关宋氏夫夫车祸一案,你儿子腾辉交代是你所为,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

  “腾主君,您这是想到哪儿去?”

  一条手臂横在亚雌面前,挡住了亚雌正要拦车的动作。

  难道被发现了?

  亚雌心里一紧,发现面前是个戴着帽子,看不清脸的人,他气质冷硬,压得亚雌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勉强笑道:“先生是认错人了,我是给主君买东西去的。”

  他已经改了装扮,不可能被认出来。

  亚雌这么想着,底气足了一些,顿感刚才的话太刻意,连忙补充道:“先生,还请别挡我路——啊!”

  话没说完,他额上的束发被拽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滑落下来,完全是只有养尊处优的贵君们精心保养呵护才有的光泽。

  “主君下次说谎,麻烦你先把脸遮住。”

  冷淡的声音传入耳中,亚雌抬眼望去,宽大的帽檐下露出一张清冷倨傲的脸。

  不是别人,正是萨丁!

  亚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

  “不是让你在家待着么?怎么现在就来了?”

  警署里,看见萨丁,宋白快走几步上前去,看见他眼底的淡淡青色,心疼道:“怎么不好好睡一觉?”

  萨丁把警帽丢在桌上,抹了把头发,道:“不困,待不住。”

  转头叮嘱小警员把帽子还给署长,迎面对上宋白疑惑的目光。

  萨丁扯了下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来,但他实在太累了,干脆一把投进宋白的怀里。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雄主身上的气息,萨丁开始用低低声音解释一切。

  原来,萨丁听了景山的电话,再联想到宋白之前说的事情,心中立马有了猜测。担心腾家人跑路,他直接来了警署,找到有旧的署长,直接上门去抓人。

  “去的时间刚刚好,要是再晚一步,他们就该走了。”萨丁抬起头,眼睛里发亮。

  知道他是在邀功,宋白没忍住,揉他一下,笑了:“厉害,提前就能猜着。”

  萨丁只感觉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精神抖擞,想要矜持,自谦一下,就听到一个疲惫沙哑的声音,道:“他们……来这了?”

  回头一看,正是腾辉。

  他还是那副斯文样子,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细长的眼尾微微上翘,却没有任何光彩,仿佛校园里那份意气风发,早已消散在过去。

  看出来腾辉现在不好受,但宋白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腾辉也理解,毕竟他愚蠢的顶罪给宋白带来不小麻烦,低低道了声谢,往审讯室方向走去了。

  “你不想看警员对腾氏夫夫的审问吗?还有,我看雄主好像很想安慰一下腾辉的……雄主,你拉我去哪儿啊?”

  宋白反身拉着萨丁往外走,他头也不回,道:“你赶紧和我回家睡觉!”

  萨丁跟着雄主的步子向前走,心里咕嘟咕嘟冒泡泡,不过隐隐还有一丝遗憾。

  早知道雄主不着急看腾氏夫夫的审问,那他直接署长打个电话,就不用自己跑出来了。

  不过啊,真凶已经归案,剩下的,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

  一天一夜的关押,腾辉的精神已经十分乏困,但他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

  他还有疑问,诸多疑问,都要从雄父与继父那里问出答案。

  毕竟,过去的岁月里,他们那么爱护自己,尽管有些方法不对,但他毕竟是个儿子,哪有儿子不体谅父亲的?

  可是,他的生身雌父呢,又真的是如宋白所说的那样,是被双亲给……

  回想宋白说的话,他站在审讯室里,不疾不徐道:“你只有走出审讯室,才能向你双亲问到真相,否则,你生身雌父的事,就会永远是个谜,你连得知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腾辉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迈入审讯室,却被小警员叫住了。

  “腾辉吗?这东西你继父掉在车上了,刚司机捡到送了过来,上面还写了你名字,你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

  腾辉接过小警员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黄色锦袋,有点破旧了,右下角的针线歪歪扭扭封着他的名字。腾辉如有所感,从夹层里面抽出了一张字条。

  看着熟悉的字迹,他的脸色渐渐变冷。

  ……

  审讯室里,亚雌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泛黄生锈的围栏,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雄虫就是尊贵,就连被审讯,也是带到玻璃围成的暖室内,柔软的座椅,舒舒服服地受审。

  他却只能待在没有暖气,墙皮剥落的空房间里,等待着警员优先侍候完雄虫,再来审他。

  那两个雄虫有什么好?

  一个懦弱没本事,另一个又是恋父情节,他自己有智商有头脑,为什么非得和他们来遭这个罪?!

  亚雌忿忿地甩了下手,腕上铁链受到牵连,哗啦哗啦直响。

  一同响起的,还有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

  亚雌听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继子,腾辉。

  他连忙整理了表情走过去,隔着围栏,凝望着腾辉憔悴的脸,压低声音,用一贯的温柔调子说话:“这些天,苦了你了。”

  腾辉一侧头,避开了亚雌表示亲昵地抚摸,他语气冷冷的,“继父还是收收你这副表情吧。”

  亚雌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柔柔笑道:“你说什么呢,这两天没见到继父,就怪我了?唉,都是我不好,没能来早点看你。”

  听出了继父话语里的自责,腾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急于安慰,只是平淡道:“您一边咒着我和我父亲快点下地狱,一边装慈父,就不嫌累吗?”

  亚雌隐隐有了猜想,可还想挽救一下,正要说什么,只见腾辉拿出一个黄色锦袋。

  “信虫愿以腾氏父子之命但求一孕,”腾辉甩了甩从锦袋抽出的泛黄字条,笑得像冰:“在别人的子嗣锦袋里许愿,日夜上供,心诚显灵。继父啊,过去二十年,我怎么就从来没发现,您这么能装呢?”

  “还不是你们父子蠢,”见腾辉已经完全发现了自己,亚雌抱着臂,脸上的柔情褪得一干二净,他嗤笑道:“我要是有自己的孩子,还用得着跟你父孝子慈地演戏?”

  腾辉的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哀伤,不过很快又隐去了,他深吸了口气,道:“我雌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小时候,你们一直和我说,我雌父是私奔?”

  “终于发现不对了?”亚雌哈哈一笑,他看了眼周围没人,向腾辉勾了勾手指,在他耳边轻声道:“谁让你雌父不识趣,腾正海想娶我,他要是不离婚,那以后我的儿子又怎么能继承腾家的产业?”

  “再说了,要不是我生不出蛋,你也早就去陪那个疯子了。”

  亚雌的语气仿佛谈论天气一样,他的脸依然柔美,腾辉却感到阵阵发冷。

  整整二十年,他当成雌父一样爱戴的人,原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腾辉咬着牙,问道:“那宋家的双亲呢?难道也是你们做的?”

  “我们?你想太多了。”亚雌咧了个嘲讽的笑,贴在腾辉耳边,嗤道:“要不是你那个愚蠢的雄父,撞到了别人的车子,吓破了胆,来求我?你以为我愿意帮别人处理事故现场?”

  “这事,说到底,要怪还是得怪他们命不好。”亚雌淡淡道。

  腾辉的脸上是真的扭曲了,怒气充斥了他的声音道:“那可是人命啊!你们当时如果报警,也许还会有生还希望……”

  “报警?祸及雄虫,我们哪儿有回旋的余地?”亚雌无声地笑,一字一句道:“腾辉,要怪,你就怪这个社会吧。”

  腾辉语气冷冷,“这些事情,我会一字不落地交给警员的。”

  亚雌挑了挑眉,并没有其它反应,只是含着笑,道:“你猜,他们究竟会相信一个温顺胆小的亚雌,还是脾气暴躁的雄虫?”

  腾辉晃了下终端,看着上面的计时器,道:“其实从我一开始和你说话,就已经开始录音了,继父,你放心,我会完好无损地交给警员。”

  说完,腾辉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后面一连串的咒骂声。

  ……

  “接下来,将按照之前承诺好的,由宋氏现任总裁,宋白,向大家讲述此次案件的经过。”

  发布会上,独属于雄虫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

  “此次事件,由腾氏现任掌权者及其雌君所为,他们与我双亲的车辆相撞,在没确认过车上人是否还有救,腾正海首先想到逃离现场,后经雌君劝说,返回现场抹除一切痕迹,其后一场大雨将所有关键证据冲走,警员赶到时草草结案。以上一切,便是我给在场各位做的交代。”

  演说台上,无数记者手中的闪光灯亮起,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宋白徐徐走到台下。

  无视身后记者争提问的声音,诸如“宋董怎么没有出席”“您对于盖瑞议员被检察院带走怎么看”“这是否是宋氏新一轮的炒作”,阔步向前,在保镖的守护下,与早等在场外的萨丁一起走了出去。

  “那个疯雌虫找到了,在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里,现在已经送往医院,让腾辉去看了。”萨丁低声说刚从平那里听来的消息,不由得也有点唏嘘:“那个原配也真是不容易,腾正海只看重他家世,家世起来了,又移情别恋,认准了保姆亚雌是真爱,不想失去原配家的支持,他竟然还给安了个私奔的名声,一囚就是二十年,难怪出来时都不认得人了。”

  萨丁和原配一样是低嫁,免不了有几分同病相怜。

  宋白问道:“你觉得,这件事里面错的是谁?”

  萨丁想也不想,直接道:“当然是腾正海,要不是他朝三暮四,怎么可能引起今天的事来?”

  宋白笑道:“其实你还忽略了一个人。”

  萨丁想了一会儿,最好摇了摇头,道:“怎么想也还是腾正海不对。”

  腾正海想要原配家资源,又想要扶正真爱,最后还污蔑原配名声,把人关在拍卖场下数年之久,如果不是这场车祸,使一切浮出水面,那么恐怕一切就要被掩埋了。

  “那个亚雌,腾家的主君,他也是帮凶,”宋白给他解释道:“他出身低微,但是却贪恋地位,不仅如此,还一直推诿责任,说所有的事情不是他做的,要不是腾辉的那份录音……唉”

  要是没有腾辉的那份录音,恐怕没谁敢相信,看起来柔弱的亚雌,竟然是这两场事件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

  萨丁也是唏嘘不已。

  宋白在一旁低低笑,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凑到萨丁耳畔,道:“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

  暖暖的风在耳蜗里打旋,酥麻的感觉瞬间爬上了脊背,萨丁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缓和了好一会儿,小声抱怨,“雄主你说什么啊。”

  听出了萨丁只是在不好意思,宋白一笑,解释道:“以前你可不敢和我说这些东西,动不动就跪,有事没事就说‘请雄主责罚’。”

  萨丁别开脸,不好意思:“那都什么时候了,雄主怎么总不忘那茬。”

  过去那半年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儿了,这两天闲下来,时而连萨丁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当时的自己会把怕得那么厉害,明明雄主已经对他是再好不过。

  确定他真的是在渐渐淡忘那些过去的不快,宋白笑吟吟道:“忘不了,一辈子也忘不了。”

  “雄主!”萨丁抿了下唇,半天道出一句有气无力的话来。

  他想起什么,连忙道:“对了,刚才你上台的时候,中将的秘书给我来电,说白中将的飞机会在半小时后起飞,问你要不要去送送?”

  这下轮到宋白诧异了,“老师要离开?”

  “对,返回星外的驻军基地,也就是中将以前一直率领的军队,”萨丁还有点不舍,毕竟中将作他直属上司,虽然没怎么管过,但是不用受军务部的控制,也相当的自由,然而,他依然有点困惑:“说起来,中将这次好像是个人行程,但是,军人没调令,怎么就能直接回道基地里去?”

  宋白拉住萨丁的手,继续向前走,边走边道:“陪我一起去吧。”

  萨丁点点头,才想起雄主根本看不见,连忙提高声音,重重嗯一声,随后几个大步,和宋白并肩前行。

  ……

  “老师,你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私人机场,宋白一眼望见站在草坪上,负手而立的白山。

  “要不是等你来送行,我早半个小时就走了。”白山一指飞机旁边座椅上的亚雌,笑道:“喏,我助手,嫌我迟迟不飞,还在那儿置气呢!”

  看得出来,白山是相当高兴的,宋白不由得也扬了唇角,他笑道:“那就恭喜老师终于能回到自己的军队了。”

  白山在宋白的书里只是随手写就,宋白自己也不是非常了解他,但是能确定的是,白山一定非常喜欢军队与战场,否则一个尊贵的雄虫之躯,又怎么忍受战场风沙那么的恶劣环境呢?

  “其实,你和我一位故人很像……”白山突兀开口道,他仔细打量着宋白眉宇间的神韵,很快又摇摇头,道,“不过,可能是我猜错了。”

  宋白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白山说的是盛家。

  “我记得你和盛安关系不错,不过,听我一句劝,未来离盛家远点,”白山看着宋白脸上的不解,补充道:“盛家那地方,多待一天,那就多一分危险。”

  宋白明白他指的是盛老,也不语,只笑了笑,没再说话。

  见宋白摆明了听不进劝,白山心中叹气,未来有一天,你会知道,盛老的固执有多可怕。

  另一边座椅上,萨丁和亚雌助理坐在长椅上,互相尴尬。

  雄虫之间的对话,雌性会自觉避开,有时候还会凑在一起说上两句。

  然而,萨丁和助理六年来连话都没超过十句,现在坐着,就像两尊雕像。

  “长官最近好啊。”雕像之一,助理忍不住开口。

  “嗯,好,你也好啊?”雕像之二,萨丁干巴巴回应。

  “好,大家都好。”雕像之一,助理紧张回复。

  一问一答,两尊雕像,三句话语,他们硬是在尴尬的寂静中僵持许久,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

  直到宋白叫萨丁过去,助理终于松了一口气。

  萨丁长官也不是难接触的性子,怎么他就跟个小虫崽一样呢?

  可能,还是因为萨丁长官注视他雄主的目光太过浓烈,浓烈到他完全不好意思打断。

  另外一边,萨丁来到白山跟前,而宋白则避嫌一般,向旁边的长椅走去。

  “宋白,”突然,白山出叫住了宋白,他指了指终端,道:“媒体那边都准备好了吧?”

  宋白点点头,“我让他们提前准备了,再过半个小时,会准时播放报道。”

  萨丁这边看得一脸茫然,在两个雄虫之间来来回回,反复看了好多遍。

  宋白本来都走到长椅那了,又折回来,揉了一把萨丁,才心满意足地又返回去。

  “中将,找我什么事?”萨丁脸上火烧,尽量忽视白中将眼里的揶揄。

  毕竟是最欣赏的下属,白山没再做出让他感觉更难堪的事,轻咳一声,道:“反正我也要走了,这个你迟早能用上。”

  萨丁接过白山递给他的文件,刚要拆,被白山阻止,道:“等你回去路上再看。”

  与此同时,还远远地看了一眼长椅上的宋白。

  萨丁疑惑不解,不过还是依照做了。

  静默一会儿,萨丁低声道:“中将,您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么?”

  他确实有点舍不得这位中将,一个愿意耐心为他下属细细批改书的长者。

  “有机会,会见面的。”白山知道萨丁是舍不得,他眺望了远处的驶来的车辆,笑容慢慢恢复了平淡,叮嘱道:“好了,我也该走了,你和你雄主赶快回去吧。”

  萨丁还想说什么,却见雄主已经站在那条来的路上向他招手。

  萨丁小跑过去,回身时似乎看见了小舅舅的车,正待他还想再看时,宋白已经揽着他,一起上车走了。

  有些旧事,还是他们自己沟通比较好。他们这些小辈,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肖容一下车,气势汹汹地来到白山跟前,兴师问罪:“你要走,为什么不通知我?!我还得从尤承梧那才知道你要走!”

  上次因为军务部的事和白山发了脾气,回去就在盛老那撞了壁,何止撞壁,盛老他见都没见到。

  这两天除了关注侄子家那点事,就顾着气白山了。

  当年他想外出去找白川,被长辈们阻拦得没办法,现在他成长辈了,对着小辈,当然能帮一把是一把。

  白山怀念地看着肖容多年来从未改变的艳丽容颜,淡笑道:“我不说,你不也来了?”

  肖容被噎了一下,还是嘴硬道:“是尤承梧,他故意在我面前说的。”

  实际上,是他听到尤承梧电话里提到什么“军务部贪污证据,半小时后发”,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白山。

  “喂!”肖容揪住白山的衣领,质问道:“六年前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亚雌个头太矮,只有踮起脚,才能稳稳当当地扯住雄虫的领子。

  白山拂开他的手,道:“你都成家了,我再和你说,对尤老哥来说,合适吗?”

  “反正当年那些事他一清二楚,”肖容挑了下眉,凶道:“他要介意这个,我早就不嫁他了。”

  想当年,他和盛家两兄弟感情好,好到他漫山遍野追着白川跑,而白山总是在身后默默注视着他。

  少年时代,情窦初开。那些好感,自然而然就萌生出来。

  白山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还和以前一样,做什么都没有顾忌。”

  肖容突然泄了气一样,道:“我追白川,白川走了,现在你也走了,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我身边现在一个也没有了。”

  白山道:“尤哥他不一直在么?”

  “他是雄主,和朋友不一样,”肖容摇头道,他抬起头来,眼里闪烁明亮的日影,“你知不知道,白川走的那天,其实,我在家里待了一整天,一直等你找我,你哪怕来和我说一句,解释一句就行……”

  白山摇摇头,正要反驳,只听肖容道:“当时,只要你说,我就都会听。”

  完全不会像现在这样,兀自恨了他二十多年。

  同时,也生生错过了二十多年。

  “大哥走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我晚上半个小时去通知盛老,他去找他的爱人,而我去从我的军,平等的交易。”白山愣了一会儿,随即坚决道:“就是再重来一遍,我还是会从军。”

  过去的事,就让他都过去吧。

  就算是年少时的爱恋,对白山而,也始终比不了军队战场对他的诱惑。

  听出了白山的话语里的绝情,肖容突然一笑,顾盼生辉,道:“对我这样的美人都这么绝情,你还真是钢铁心,活该你下半辈子只能在军队里了却残生。”

  “求之不得。”白山转身上了飞机,向肖容挥了挥手,脸上再无一丝一毫的温柔。

  肖容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的飞机上升,远去,一直站了很久,直到尤承梧来到他的身边,为他披上外套。

  肖容突然把脑袋埋进雄主的怀里,抓住他的衣领,声音带着哀伤,道:“走了,都走了,大家全都走了,我现在就剩下你了。”

  十五岁的肖容天真烂漫,热情如火,他对不羁的白川一见钟情,误以为那就是爱情,一头扎进,狂热追求。

  可是,白川却早心有所属,他在不断追求白川的过程中,开始注意到默默守护在身后的白山的眼睛,直到白川私奔的那一夜,他才发觉自己真正的心意。

  笃定了只要白山来找他,他就跟定他了,可是白山却选择了从军,一去不返,甚至任由他误会着。

  纠结与爱恋,久成执念,纵然成婚多年,却依然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

  直到这一刻,在丈夫的怀里,他才彻彻底底地感觉到了轻松,与放下

  尤承梧看了眼蔚蓝的天空,上方布满了来监察,看样子盛老是真的怒了,才会一口气出动这么多的飞机。

  白山要驶出星际,恐怕难啊。

  但这些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乎的只有肖容,也只是肖容。

  既然他心结已解,那么其他都不重要了。

  尤承梧拍了拍肖容的肩膀,温声道:“我们回家吧。”

  肖容缩在丈夫的怀里,闷声点了点头。

  ……

  盛家,实木拐杖重重地敲击在地板上,盛老怒道:“让你们看人,就把人给我看丢了?!”

  监察机的空军军长哆嗦着,道:“盛、盛老,这真不怪我们啊,天空上我们都给织成一张网了,只要白中将的飞机有一丁点线索,我们立刻就能发现!”

  说着,瞥了眼京大的校长,不怀好意道:“再说了,这事校长也有责任,他要是一直在老老实实地监视着白中将举动,那现在也不至于逃跑啊!”

  校长也喊冤:“盛老啊,这中将又不是我能管得住的,腿长在中将身上,他自然爱去哪儿去哪儿,依我看,还是搞航空领域的,监察不利,一定是想着六年了,不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松懈!”

  军长不乐意了,“什么叫我们松懈?你自己呢?偷着懒不亲自监视中将,现在责任就往我身上推?”

  校长也瞪回去,“这半天功夫,你要是早放在监察京都上空每一寸领空上面,现在白中将也不至于跑了啊……”

  你一我一语,吵得热闹。

  “咣当”一声重响,盛老暴怒道:“他姓盛!还有,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随着门重重地关上,校长与军长一齐被扫地出门。

  他们对视了一眼,俱是看清对方额上的冷汗,长长舒了一口气,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气氛友好地离开了。

  屋里,盛老阴冷道:“去给我查,究竟是谁不顾我的命令,出了手?”

  一旁隐藏的得力助手应声退下,屋子里再空无一人。

  盛老用布满皱纹的手盖住了眉毛花白的眼睛,长长的叹息从他嘴里出来,孤寂的话随之落下。

  “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巴不得地离开我身边吗?!”

  “白川是,白山也是。”

  “不过,盛安是个听话孩子。”他的手撤了下来,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我不会再让他走岔路了,一定不会。”

  ……

  宋家,今天是宴请商界的合作者上门吃饭,一早上就开始准备了,现在临近饭点,小助理在餐厅与厨房之间跑来跑去,只恨不得自己能多长两条腿。

  萨丁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手里的文件。

  前往黑域的申请书,雄主什么时候签好的?这是让他要官复原职的意思?难道雄主嫌他天天在家烦,所以要赶他回去图个清静?

  一小串问号围在萨丁脑袋上,啪嗒啪嗒地转。

  门铃叮铃叮铃响起,小助理估计又淹没在厨房的炒菜声中了,萨丁把刚才那堆疑问抛到脑后,趿拉着拖鞋,开了门。

  门一打开,西装革履的腾辉就看见穿着毛绒绒居家服(冬天暖和),脸上还带着点惫懒(沙发上压得)的萨丁,手里提着的名贵礼物一时间似乎完全不符合现在的气氛。

  一时间,两人一起呆愣在那儿。

  “主君,你怎么自己开门了?有事我来就好,”小助理圆脸上露出得体的笑,礼数周全地把腾辉邀请进了门。

  太、太丢脸了!!

  萨丁顿觉颜面尽失,随手捡起放在玄关上的报纸,自欺欺人地遮着脸,悄悄溜回了卧室。

  卧室里除了床就没东西,萨丁看了眼报纸上,啧,还是上周去祭奠雄主双亲的头条新闻。

  随着宋氏双亲车祸事件的落幕,逐渐地,新闻媒体也转移了目标,把焦点对准到了引发这件事起因的背后势力上,加上之前有人匿名向尤氏媒体举报了议员的贪污,现在,各路媒体都在呼喊着要求军务处议员的账户收支透明化,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如创建完善的投诉流程之类的。

  反正,这场事故牵连出来了虫星政府的一大批之前没有暴露的毛病,媒体们,政要们,民众们,各个部分都热火朝天,算是自从虫皇退位以来,少有的欣欣向荣。

  不过,这跟萨丁可没什么事。他纯粹就是闲得过头,只好把干巴巴的报纸翻来覆去地读了好几遍,连边角的广告都背了一遍。

  看了看时间,要是等雄主吃完这顿饭,这报纸,他还得看上二十七遍。

  嗯,挺好的,只剩下二十七……个鬼啊!

  再多一眼他都不想看了!

  郁闷的萨丁又一次把邪恶的目光望向了房门。

  也许,可以趁不注意的时候,去拿点东西回来看看,只要别被发现,就不会再落了雄主面子。

  这么想着,萨丁就行动了。

  刚一开门,就看见自家雄主立在门前,好像也要推门的姿势。

  宋白看见他,舒了口气,道:“我说你去哪儿了,楼上找了你好几圈,快点,收拾一下,赶紧来吃饭。”

  萨丁连忙摆手,忙道:“我这身上不了桌,再说雄主你不是请了腾辉过来谈合作的么,直接你们先吃,我晚点就行。”

  这些天里,萨丁在家里是彻底放飞了自我,不再像以前,穿衣服尽选漂亮整齐的,完全是什么舒服来什么。

  现在就是,毛绒绒的居家睡衣,完全没有了以前要刻意显现出与亚雌身材类似的美感。

  宋白将萨丁拎起来,丢在床上,自己去翻腾衣柜,道:“这身不行,你换一身不就得了?”

  一边把数件衣物往外翻腾。

  萨丁看着旁边那一小摞的衣物,后知后觉,对哦,他完全可以换一身啊!

  真是,在家里待得脑子都坏掉了么!

  ……

  回到餐桌上,腾辉打量着挨靠在一起的一对,宋白优雅从容,萨丁尽显世家风范,看起来就是天造地设一般。

  时光过得太快,一瞬间腾辉有点恍然。

  记得七月暑假,他们也像现在这样,亲密地靠在一起。

  一晃,半年了,他们感情依然好到不可思议。

  至少不像他的雄父和继父,哪怕是法院判决下来了,还在监狱里互相推诿。

  想到这里,腾辉不禁有点黯然,不过很快想起另一件事,他又雀跃起来。

  “宋学弟,这次,我不打算合作。”

  一声炸起了宋家夫夫齐刷刷望来的眼睛,一个诧异,一个困惑。

  宋白愣了一会儿,随即笑道:“合不合作都无所谓,咱们先来好好吃饭。“”

  说着,端起了酒杯,然而,腾辉却迟迟没碰,他抬起头,缓缓道:“不合作,我把这项技术,这个价,你看如何?”

  腾辉在桌上沾酒写了个数字,酒液很快挥发掉了,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宋白,此时却有点惊讶。

  “这个价格,你相当是白送了。”

  “没错,”腾辉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我打听到最好的精神科医生是在你们江城的宋氏医院,你得帮我安排一下。”

  在得到宋白的肯定答复后,腾辉仿佛终于放下了什么重担。

  看到萨丁始终不解,又偷偷看过来的目光,腾辉笑了下,解释道:“我这两年打算先不接手产业了,先给我雌父好好治疗治疗,他这些年是真受苦了。”

  想起那个雌虫,萨丁忍不住道:“那你呢?”

  “至于我,暂时没考虑那么多,不过京都这地方短时间内肯定是不想再回来了。”腾辉笑了下,道:“可能会在江城住两年吧。”

  他望向宋白,道:“到时候,等毕业了,宋学弟,可得来当我导游啊!”

  知道他是开玩笑,宋白弯唇,道:“我毕业,可是一年半以后了,腾学长!”

  腾辉哀怨:“我这学长苦命,开个玩笑想占占口头便宜,可学弟连让都不让。”一边摇头叹气。

  萨丁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一会儿,三人一起笑了。

  餐桌上,活跃而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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