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周一早上。
早读课，闻熙正在背单词，文艺委员林知夏敲了敲她的课桌。
“闻熙，这里是元旦汇演的报名表，我们班上至少得准备三个节目，你看看你有没有想报名的？”
闻熙拿过表，她看了看，林知夏又道：“我们班现在已经有一个节目了，就是全班大合唱，但是还差两个节目。”
她叹了一口气：“现在除了周大海和我们学委两个人报了一个相声，其余节目都没人报名。”
赵宁凑过来看了一眼，奇道：“陈思思她们不是会跳舞吗？怎么不报名个独舞什么的？”
林知夏：“陈思思最近脚踝扭伤了，跳不了舞。”
“这样。”赵宁哦了一声，也难怪陈思思这个最爱出风头的人居然不报名元旦晚会。
说着，闻熙已经在报名表上填了自己的名字。
赵宁看了一眼：“卧槽，茜茜你会拉小提琴？”
闻熙犹豫了一下：“小时候学了，不过上了高中就没怎么练了。”
她顿了顿，抿唇道：“不过我手生，可能拉的不好……”
林知夏赶紧道：“没事，反正离元旦还有两个月呢，你中午也可以去琴房练习。”
“好。”闻熙道。
于是三班的节目报名表就这样解决了。
一个全班大合唱，一个是小品，还有一个就是闻熙的小提琴独奏了。
最后报名表交了上去，最后班上的人都知道了闻熙会拉小提琴。
陈思思面色有些奇怪：“她还会拉小提琴？”
“对啊。”蒋童凑过来，小声道：“听说高二年级的傅修言好像报名了钢琴独奏，我刚刚听负责管这个的高年级学长说，带教老师说让他们俩干脆合奏好了，好像是因为晚会时长不够的原因……”
说到这，蒋童又惋惜道：“思思，要不是你脚腕扭伤了，到时候就可以在大礼堂舞台上跳白天鹅了，那时岂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你身上了，那还轮的着她……”
“那也只能怪我背时，这时伤了脚。”
陈思思垂下眼，不咸不淡道。
“不过。”她顿了顿，“我倒是知道，听说江楚楚和傅修言走的挺近的，有人说江楚楚在追他。”
她看着安静写作业的闻熙，唇角翘起：“要是让江楚楚看到她和傅修言排练，估计会有大麻烦吧？”
―
因为闻熙报名了小提琴独奏，所以她中午不得不去艺术楼的琴房练琴。
中午吃完饭，闻熙出了班级门。
艺术楼在学校的西南角，这边除了艺术生其余人都很少来这里，坐位偏僻。
从她教学楼这边去艺术楼的话，有两条路，一条要穿过操场，一条就是走小路，闻熙图方便走了小路。
这边临近厕所那边，不过这边厕所老旧，没多少人愿意来这里。
闻熙刚穿过了小路，突然闻到一股烟味。
烟味很浓，闻熙忍不住皱眉，她快步走出去，突然一怔。
她看到了沈妄。
沈妄靠着墙壁，垂着眼抽烟，烟雾袅袅，她几乎有点看不清他的面容。
像是听到什么声音，沈妄抬起头。
看到是闻熙，他又低下头，咬着烟从喉咙里逸出一声哼笑。
“我怎么到哪都能看见你。”
他神色疲倦，看起来有些烦躁，闻熙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烟头，知道他这时心情不好。
“你。”闻熙顿了顿，“怎么了？”
“看不出来吗，哥哥心情不好。”他懒懒道。
沈妄眯起眼，打量着她，半响他勾起唇，笑容也变得轻挑：“怎么，小妹妹，你想安慰我吗？”
闻熙瞧着面前的沈妄，她犹豫了一下，又低下头然后走了。
沈妄隔着烟雾瞧着闻熙的背影，突然笑了笑。
有点自嘲，又有点不出所料的笑。
他眯着眼，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等这一根烟抽完后，他漫不经心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正要打开打火机，面前突然覆盖了一层阴影，挡住了阳光。
他懒懒抬头，看到是闻熙，微微一怔。
“怎么是你？”
他皱起眉：“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闻熙看着他，突然将手伸到他面前，然后五指张开，露出手心的东西。
是用粉色包装纸包着的草莓软糖。
沈妄愣了愣。
闻熙软声道：“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她将手里的草莓软糖又向前递了递：“你可以吃这个。”
她听说过那些戒烟的人，烟瘾犯上来了就用糖果来代替。
她觉得沈妄可能也需要这个。
沈妄没说话，眯着眼瞧着面前的手。
小姑娘的手心洁白，放着粉色糖果，他抬眼，就见到闻熙看着她，眼神真挚又纯净，干净像是一捧清泉。
他喉结动了动，半响舔了舔唇角：“好啊。”
他从闻熙手上拿过草莓软糖，尾指指腹像是不经意地擦过闻熙的掌心。
闻熙浑身都窜过一阵电流，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沈妄将糖果纸剥开，一颗粉红色的软糖，他咬着软糖，闻熙悄悄抬眸看他。
正好撞上沈妄的目光。
沈妄似笑非笑：“小妹妹，偷看我干什么？”
闻熙结巴：“哪有……哪有偷……偷看了。”
沈妄啧了一声：“撒谎都不会撒。”
他又凑近闻熙，闻熙冷不防他靠近，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闻熙瞪大眼眸。
沈妄散漫地笑：“想你要个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
“有微信QQ号吧？”
“啊？”闻熙一愣。
沈妄伸出手：“给我你的QQ号。”
闻熙刚想说“为什么要给你”，然而一抬眸，就看到少年微笑的眼眸，她突然愣了愣。
她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起来。
半响，她将自己的号码写在了随身携带的便纸上，递给他，然后就跑了。
沈妄瞧着手心里放着的粉色便利贴纸，勾了勾唇。
突然心情很好。
好的莫名其妙。
闻熙到了琴房。
她第一次来琴房，找了半天才找到地方。
等她到琴房时，她发现琴房的门没关，只是虚掩着，她想了想推门而进。
一进琴房，就听到一阵优美的钢琴声。
然后在她进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钢琴后坐着的少年站起身，朝着她淡淡道：“你来了？”
闻熙看着傅修言，愣了愣。
什么意思？
这语气好像是，他在等她？
傅修言看着她有些茫然的神色，皱眉道：“你不会还不知道，老师把我们俩的独奏，改成了合奏吧？”
闻熙的确不知道，她抿了抿唇道：“同学我的确不知道……不过，如果改成我们合奏的话，那是不是要重新选演奏曲子？”
傅修言看了一眼放在钢琴上谱子，淡淡道：“你不是原先选的是《卡农》吗？”
“啊？”闻熙怔了怔。
傅修言皱眉，似乎有点烦躁：“就按你原先的选的那首曲子来演奏。”
“可是。”闻熙顿了顿，“临时让你换曲子，你会不会……”
会不会觉得有点麻烦？
闻熙没说出来，傅修言却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冷冷道：“像《卡农》这种曲子，我小学就会弹了。”
好吧。
闻熙没说话了。
傅修言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闻熙不说话，两个人之间就冷场了。
半响，傅修言道：“那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来练习吧？”
他看了看时间，又提醒她：“午休已经过了一半时间了，同学？”
“好。”闻熙赶紧应道。
于是两个人开始练习。
其实前面是闻熙在练琴，傅修言比她早来琴房，已经练过一段时间了，更何况这种“小学就已经可以熟练弹出来的曲子”根本就不需要让他多花时间在这上面练习。
估计来这里练答应和闻熙合奏，也只是给老师面子而已。
傅修言坐在琴凳上，他有点累，昨晚沈妄回家和白清茹吵了一顿，白清茹一直处于情绪不稳定中，把整个家都闹得鸡飞狗跳的。
他在卧室里都能听到白清茹在他爸怀里哭诉，幽幽地让他心烦的很。
想到沈妄，他眉头皱的更深。
他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似乎生来就桀骜不驯，这么多年他和沈妄之间基本上都是毫无交流，一年在家也就见那么一两次面。
可是不论是沈妄，就连他也觉得这个拼凑起的家也是可有可无。
他心烦意乱的很，突然听到一阵悠扬悦耳的琴声。
他抬眸，就看到闻熙站在琴房中间拉着小提琴。
她微微凝眉，抿着唇，专注而认真地拉着手中琴，看起来倒是挺乖的。
傅修言对闻熙稍稍有了点改观。
本来以为和他合奏的这个女生，是因为班里要凑节目才勉强充数的，倒是没想到，这个女生的基本功倒是不错。
一遍、又一遍。
闻熙在练第三遍时，她刚开了个头，突然听到一阵优美的钢琴声。
闻熙愣了愣，只见钢琴后面的傅修言，已经自然跟她合奏起来。
闻熙只是微微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小提琴和钢琴两个乐器的琴声交织在一起，小提琴主旋律钢琴和声交汇成一条琴河，正弹到高/潮处，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江楚楚推门而进，看到的就是闻熙和傅修言合奏的这一幕场景。
她的笑容顿时一僵。
下一刻，“登登登”她踩着高跟鞋就走上台，一把扯住闻熙的胳膊，闻熙一愣抬头却看到江楚楚带着敌意的目光，手指一顿，琴声戛然而止。
江楚楚狠狠握紧闻熙的胳膊，她冷笑一声，逼近她：“不是让你躲远一点我吗？”
她眯着眼：“你现在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勾上了沈妄一个还嫌不够，还要勾引傅修言？”
闻熙不懂她什么意思，轻声道：“什么？”
江楚楚冷笑：“你怕是忘了上次在厕所的事了？”
她死死掐着闻熙，长长的指甲恨不得嵌入到闻熙的肉里去。
闻熙皱眉想躲开，江楚楚哪肯，扬起手就要扇下去。
然而江楚楚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握住了，江楚楚抬眼看到是傅修言，心顿时一凉：“你帮她？”
傅修言冷道：“你来这里发什么疯？”
江楚楚不可置信：“我发什么疯？”
她手指着闻熙，声音尖锐：“你怎么会跟她合奏？”
傅修言皱眉：“老师安排的，怎么了这些也要跟你汇报吗？”
江楚楚看着闻熙，眼里满是敌意：“得了，你报名表上写的清清楚楚是钢琴合奏，你哄谁呢？”
傅修言深吸一口气：“我跟你说不清。”
江楚楚冷笑：“那就别解释了。”
江楚楚说着，又动上了手。
她早就看闻熙这个女人不顺眼了，先是抢她资源，现在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和她抢傅修言。
一中谁不知道，她正在追傅修言？
而现在，沈妄又不在，还有谁能给她撑腰？
江楚楚冷笑。
艺术楼琴房两个女生打起来的事情，马上就传到了九班。
“哎，妄哥。”许猴子犹豫着戳了戳沈妄的胳膊，沈妄正在打游戏，闻言头也没抬，只“嗯”了一声。
见许猴子迟迟不说话，他有些不耐烦道：“想说什么就快点，别浪费我时间。”
许猴子赶紧道：“妄哥，我听说艺术楼琴房两个女生好像打起来了。”
沈妄手下动作没停，微微扬眉，倒是有些诧异许猴子怎么跟他说这种无聊的事。
许猴子瞧着他的脸色，又迟疑道：“听说里面好像有一个女生是……闻熙。”
沈妄手下一顿，他的英雄站在原地，被敌方一个大招带走，他也没去看黑了的屏幕。
下一刻，他霍然抬头。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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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课，闻熙正在背单词，文艺委员林知夏敲了敲她的课桌。
“闻熙，这里是元旦汇演的报名表，我们班上至少得准备三个节目，你看看你有没有想报名的？”
闻熙拿过表，她看了看，林知夏又道：“我们班现在已经有一个节目了，就是全班大合唱，但是还差两个节目。”
她叹了一口气：“现在除了周大海和我们学委两个人报了一个相声，其余节目都没人报名。”
赵宁凑过来看了一眼，奇道：“陈思思她们不是会跳舞吗？怎么不报名个独舞什么的？”
林知夏：“陈思思最近脚踝扭伤了，跳不了舞。”
“这样。”赵宁哦了一声，也难怪陈思思这个最爱出风头的人居然不报名元旦晚会。
说着，闻熙已经在报名表上填了自己的名字。
赵宁看了一眼：“卧槽，茜茜你会拉小提琴？”
闻熙犹豫了一下：“小时候学了，不过上了高中就没怎么练了。”
她顿了顿，抿唇道：“不过我手生，可能拉的不好……”
林知夏赶紧道：“没事，反正离元旦还有两个月呢，你中午也可以去琴房练习。”
“好。”闻熙道。
于是三班的节目报名表就这样解决了。
一个全班大合唱，一个是小品，还有一个就是闻熙的小提琴独奏了。
最后报名表交了上去，最后班上的人都知道了闻熙会拉小提琴。
陈思思面色有些奇怪：“她还会拉小提琴？”
“对啊。”蒋童凑过来，小声道：“听说高二年级的傅修言好像报名了钢琴独奏，我刚刚听负责管这个的高年级学长说，带教老师说让他们俩干脆合奏好了，好像是因为晚会时长不够的原因……”
说到这，蒋童又惋惜道：“思思，要不是你脚腕扭伤了，到时候就可以在大礼堂舞台上跳白天鹅了，那时岂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你身上了，那还轮的着她……”
“那也只能怪我背时，这时伤了脚。”
陈思思垂下眼，不咸不淡道。
“不过。”她顿了顿，“我倒是知道，听说江楚楚和傅修言走的挺近的，有人说江楚楚在追他。”
她看着安静写作业的闻熙，唇角翘起：“要是让江楚楚看到她和傅修言排练，估计会有大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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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闻熙报名了小提琴独奏，所以她中午不得不去艺术楼的琴房练琴。
中午吃完饭，闻熙出了班级门。
艺术楼在学校的西南角，这边除了艺术生其余人都很少来这里，坐位偏僻。
从她教学楼这边去艺术楼的话，有两条路，一条要穿过操场，一条就是走小路，闻熙图方便走了小路。
这边临近厕所那边，不过这边厕所老旧，没多少人愿意来这里。
闻熙刚穿过了小路，突然闻到一股烟味。
烟味很浓，闻熙忍不住皱眉，她快步走出去，突然一怔。
她看到了沈妄。
沈妄靠着墙壁，垂着眼抽烟，烟雾袅袅，她几乎有点看不清他的面容。
像是听到什么声音，沈妄抬起头。
看到是闻熙，他又低下头，咬着烟从喉咙里逸出一声哼笑。
“我怎么到哪都能看见你。”
他神色疲倦，看起来有些烦躁，闻熙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烟头，知道他这时心情不好。
“你。”闻熙顿了顿，“怎么了？”
“看不出来吗，哥哥心情不好。”他懒懒道。
沈妄眯起眼，打量着她，半响他勾起唇，笑容也变得轻挑：“怎么，小妹妹，你想安慰我吗？”
闻熙瞧着面前的沈妄，她犹豫了一下，又低下头然后走了。
沈妄隔着烟雾瞧着闻熙的背影，突然笑了笑。
有点自嘲，又有点不出所料的笑。
他眯着眼，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等这一根烟抽完后，他漫不经心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正要打开打火机，面前突然覆盖了一层阴影，挡住了阳光。
他懒懒抬头，看到是闻熙，微微一怔。
“怎么是你？”
他皱起眉：“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闻熙看着他，突然将手伸到他面前，然后五指张开，露出手心的东西。
是用粉色包装纸包着的草莓软糖。
沈妄愣了愣。
闻熙软声道：“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她将手里的草莓软糖又向前递了递：“你可以吃这个。”
她听说过那些戒烟的人，烟瘾犯上来了就用糖果来代替。
她觉得沈妄可能也需要这个。
沈妄没说话，眯着眼瞧着面前的手。
小姑娘的手心洁白，放着粉色糖果，他抬眼，就见到闻熙看着她，眼神真挚又纯净，干净像是一捧清泉。
他喉结动了动，半响舔了舔唇角：“好啊。”
他从闻熙手上拿过草莓软糖，尾指指腹像是不经意地擦过闻熙的掌心。
闻熙浑身都窜过一阵电流，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沈妄将糖果纸剥开，一颗粉红色的软糖，他咬着软糖，闻熙悄悄抬眸看他。
正好撞上沈妄的目光。
沈妄似笑非笑：“小妹妹，偷看我干什么？”
闻熙结巴：“哪有……哪有偷……偷看了。”
沈妄啧了一声：“撒谎都不会撒。”
他又凑近闻熙，闻熙冷不防他靠近，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闻熙瞪大眼眸。
沈妄散漫地笑：“想你要个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
“有微信QQ号吧？”
“啊？”闻熙一愣。
沈妄伸出手：“给我你的QQ号。”
闻熙刚想说“为什么要给你”，然而一抬眸，就看到少年微笑的眼眸，她突然愣了愣。
她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起来。
半响，她将自己的号码写在了随身携带的便纸上，递给他，然后就跑了。
沈妄瞧着手心里放着的粉色便利贴纸，勾了勾唇。
突然心情很好。
好的莫名其妙。
闻熙到了琴房。
她第一次来琴房，找了半天才找到地方。
等她到琴房时，她发现琴房的门没关，只是虚掩着，她想了想推门而进。
一进琴房，就听到一阵优美的钢琴声。
然后在她进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钢琴后坐着的少年站起身，朝着她淡淡道：“你来了？”
闻熙看着傅修言，愣了愣。
什么意思？
这语气好像是，他在等她？
傅修言看着她有些茫然的神色，皱眉道：“你不会还不知道，老师把我们俩的独奏，改成了合奏吧？”
闻熙的确不知道，她抿了抿唇道：“同学我的确不知道……不过，如果改成我们合奏的话，那是不是要重新选演奏曲子？”
傅修言看了一眼放在钢琴上谱子，淡淡道：“你不是原先选的是《卡农》吗？”
“啊？”闻熙怔了怔。
傅修言皱眉，似乎有点烦躁：“就按你原先的选的那首曲子来演奏。”
“可是。”闻熙顿了顿，“临时让你换曲子，你会不会……”
会不会觉得有点麻烦？
闻熙没说出来，傅修言却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冷冷道：“像《卡农》这种曲子，我小学就会弹了。”
好吧。
闻熙没说话了。
傅修言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闻熙不说话，两个人之间就冷场了。
半响，傅修言道：“那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来练习吧？”
他看了看时间，又提醒她：“午休已经过了一半时间了，同学？”
“好。”闻熙赶紧应道。
于是两个人开始练习。
其实前面是闻熙在练琴，傅修言比她早来琴房，已经练过一段时间了，更何况这种“小学就已经可以熟练弹出来的曲子”根本就不需要让他多花时间在这上面练习。
估计来这里练答应和闻熙合奏，也只是给老师面子而已。
傅修言坐在琴凳上，他有点累，昨晚沈妄回家和白清茹吵了一顿，白清茹一直处于情绪不稳定中，把整个家都闹得鸡飞狗跳的。
他在卧室里都能听到白清茹在他爸怀里哭诉，幽幽地让他心烦的很。
想到沈妄，他眉头皱的更深。
他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似乎生来就桀骜不驯，这么多年他和沈妄之间基本上都是毫无交流，一年在家也就见那么一两次面。
可是不论是沈妄，就连他也觉得这个拼凑起的家也是可有可无。
他心烦意乱的很，突然听到一阵悠扬悦耳的琴声。
他抬眸，就看到闻熙站在琴房中间拉着小提琴。
她微微凝眉，抿着唇，专注而认真地拉着手中琴，看起来倒是挺乖的。
傅修言对闻熙稍稍有了点改观。
本来以为和他合奏的这个女生，是因为班里要凑节目才勉强充数的，倒是没想到，这个女生的基本功倒是不错。
一遍、又一遍。
闻熙在练第三遍时，她刚开了个头，突然听到一阵优美的钢琴声。
闻熙愣了愣，只见钢琴后面的傅修言，已经自然跟她合奏起来。
闻熙只是微微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小提琴和钢琴两个乐器的琴声交织在一起，小提琴主旋律钢琴和声交汇成一条琴河，正弹到高/潮处，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江楚楚推门而进，看到的就是闻熙和傅修言合奏的这一幕场景。
她的笑容顿时一僵。
下一刻，“登登登”她踩着高跟鞋就走上台，一把扯住闻熙的胳膊，闻熙一愣抬头却看到江楚楚带着敌意的目光，手指一顿，琴声戛然而止。
江楚楚狠狠握紧闻熙的胳膊，她冷笑一声，逼近她：“不是让你躲远一点我吗？”
她眯着眼：“你现在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勾上了沈妄一个还嫌不够，还要勾引傅修言？”
闻熙不懂她什么意思，轻声道：“什么？”
江楚楚冷笑：“你怕是忘了上次在厕所的事了？”
她死死掐着闻熙，长长的指甲恨不得嵌入到闻熙的肉里去。
闻熙皱眉想躲开，江楚楚哪肯，扬起手就要扇下去。
然而江楚楚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握住了，江楚楚抬眼看到是傅修言，心顿时一凉：“你帮她？”
傅修言冷道：“你来这里发什么疯？”
江楚楚不可置信：“我发什么疯？”
她手指着闻熙，声音尖锐：“你怎么会跟她合奏？”
傅修言皱眉：“老师安排的，怎么了这些也要跟你汇报吗？”
江楚楚看着闻熙，眼里满是敌意：“得了，你报名表上写的清清楚楚是钢琴合奏，你哄谁呢？”
傅修言深吸一口气：“我跟你说不清。”
江楚楚冷笑：“那就别解释了。”
江楚楚说着，又动上了手。
她早就看闻熙这个女人不顺眼了，先是抢她资源，现在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和她抢傅修言。
一中谁不知道，她正在追傅修言？
而现在，沈妄又不在，还有谁能给她撑腰？
江楚楚冷笑。
艺术楼琴房两个女生打起来的事情，马上就传到了九班。
“哎，妄哥。”许猴子犹豫着戳了戳沈妄的胳膊，沈妄正在打游戏，闻言头也没抬，只“嗯”了一声。
见许猴子迟迟不说话，他有些不耐烦道：“想说什么就快点，别浪费我时间。”
许猴子赶紧道：“妄哥，我听说艺术楼琴房两个女生好像打起来了。”
沈妄手下动作没停，微微扬眉，倒是有些诧异许猴子怎么跟他说这种无聊的事。
许猴子瞧着他的脸色，又迟疑道：“听说里面好像有一个女生是……闻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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